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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陆景年心里痛的同时,更加气急,说出来的话,也同样成了伤人的利刃。
“苏牧婉,别说了。你不是之前口口声声承认陆子琛和你有关系吗?他爱你,而你也爱陆子琛吗?为什么你把孩子打掉,他没有出现在医院,这就是爱你的方式吗?”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苏牧婉心中满是疑惑,她已经把话说的如此清楚,可是为什么陆景年却假装听不明白,她和陆子琛如何,和他有什么关系,明明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陌路人了,可偏偏还要装出情深的样子。
“陆景年,孩子我已经打掉了,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孩子是你陆景年的,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所以他不该来这个世界,我替你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呵,和从前一样,你陆景年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苏牧婉的孩子,从前是,现在也是,我苏牧婉的确配不上你陆景年,更没有资格给你生孩子。”
苏牧婉悲凉地笑着,她忽然觉得自己太过可笑,为什么把自己逼到如此地步,又为什么会爱上陆景年,如果年少时候没有遇见陆景年,如果没有开始,是不是她现在拥有的便是另外一种生活。
陆景年内心翻涌,他不想听到苏牧婉这般说自己,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生气,不应该让苏牧婉情绪激动,但是他做不到平静。
“苏牧婉,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我一直都相信,相信那是我们的孩子,我有多期待孩子,你难道不知道吗?为了离开我,你竟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伤害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可以。”
陆景年克制着自己,才没有情绪激动。
还真是可笑,期待?苏牧婉冷冷地看着陆景年,“陆景年,你不觉得可笑吗?你所谓的期待就是不断伤害,你的期待就是不相信我,甚至怀疑我和别的男人有染,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期待,那么我宁愿不要。”
“牧婉,是我不好,我不该听信别人而怀疑你,对不起。”陆景年想要解释的,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解释,伤害了便是伤害了,苏牧婉一直在给他机会,但是他却从没有珍惜过。
苏牧婉转移了视线,她怕自己在和陆景年对视下去,心会软,她好不容易如此决绝,她不想前功尽弃。即便再不舍,再怎么心痛,这一次,她都不会再回头了,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陆景年见苏牧婉久久不开口,踱步走到床边,温声说道,“牧婉,你现在身体虚的很,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陆景年,我之所以让你留在病房,是因为我要告诉你,我和你没有可能了,如果你不签离婚协议书的话,你就是在想要逼死我……”苏牧婉眼神死寂一片。
他害怕了,这是第一次如此恐惧,从前他害怕苏牧婉离开自己,可眼下他害怕苏牧婉伤害她自己。
很多从前的场景都在陆景年的眼前浮过,他发现和苏牧婉之间最多的是他带给她的痛苦,那些一次次的伤害,他又怎么可能抚平得了。可真的就这样放手吗?放手以后,她会快乐吗?
“牧婉,我答应你,离婚。”像是一个世纪般久远,许久,苏牧婉才听见属于陆景年的声音。
可为什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苏牧婉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她明明应该笑的,所有的都该结束了,她和陆景年之间的爱恨也该画下句号。她肯定只是不习惯,一定是这样的,她不爱陆景年,她已经不爱了。
“陆景年,从今以后,阔别两宽。”苏牧婉轻声说着,“现在,请你离开这里。”
“牧婉,好好照顾自己。”陆景年知道如果自己再待下去的话,定然会使得苏牧婉情绪激动。
苏牧婉背对着陆景年,没有看他,也没有再出声。
她听见陆景年似乎叹了一声气,随即便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苏牧婉愣愣地望着窗外,这段婚姻终于快要画上了句号。
沈小柯瞧见陆景年从病房出来,整个人像是炸了毛的刺猬,随时处于待战状态。
“陆景年,你和牧婉说了什么?她现在受不得刺激,你不要再刺激她。”沈小柯很担心苏牧婉,出声警告陆景年。
闻言,陆景年抬眸望向沈小柯,“好好照顾她。”说完,陆景年转身便离开了。
沈小柯有些不太懂陆景年的意思,所以他刚才说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柯姐,陆景年到底什么意思啊?”苏牧晨不由得出声问沈小柯。
沈小柯皱着眉摇头应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算了,我们进去看看你姐吧。”
他们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恰巧看见苏牧婉抬手在擦着眼睛,沈小柯出声问道,“牧婉,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眼睛有些痒。“苏牧婉随便找了一个很烂的借口,她不想让沈小柯为她担心,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哭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有什么好哭的呢?陆景年终于答应离婚了,这不是她一直都执着的吗?终于得到这样的结果,她应该开心才是,可是心口却像是撕裂般疼痛。
沈小柯怎么可能会相信苏牧婉的理由,她知道苏牧婉为什么掉眼泪,也知道苏牧婉为什么要瞒着她,既然苏牧婉不想告诉她,那么她就假装不知道。
“小柯,陆景年答应离婚了,终于我可以解脱了。”苏牧婉从嘴角,艰难的挤出一个微笑。
笑起来比哭还要难看,大概说的就是苏牧婉现在这幅样子,明明笑不出来,可是却要强装着。
“牧婉,如果你不想笑的话那就不要笑。”沈小柯走到床边,抱住苏牧婉,她和苏牧婉认识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苏牧婉此刻的心情。
苏牧婉出声应道,“所有的痛苦都过去了,从今天开始,我自由了。和陆景年纠缠了这么多年,终于一切回归到原位,有时候我挺后悔的,当初为什么不听你的话,如果我当初认真听你的,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我也不会和陆景年纠缠这么多年。”
“牧婉,一切都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便是好好养身体,一切都将重新开始。”沈小柯轻拍着苏牧婉的手,开口说道。
苏牧晨一直站在那,他眼底满是对苏牧婉的担忧。
“牧晨,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苏牧婉看了眼苏牧晨出声说道,“你回国已经很久了,还不回去吗?”
“姐,你不要为我担心,我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今年实习,不需要去学校报道,所以我会留在盐城,我已经找到实习单位了。”苏牧晨出声说道,“还有我们的妈……我做不到让她一个人待在养老院里,而且她现在还神志不清。”
苏牧婉点了点头,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周书芸那边了,牧晨也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她不需要再操心。
“牧晨,你回去吧,让你小柯姐留在医院里就好,你早点回去休息。”苏牧婉出声对苏牧晨说道。
苏牧晨欲要开口拒绝,沈小柯直接开口打断,“你就听你姐姐的话吧,我在这里守着,等你明天有空了再来。”
苏牧晨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和苏牧婉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
晚上,顾景初来查房,恰巧沈小柯下楼去买吃的了,苏牧婉一个人在病房里。
“牧婉,你感觉怎么样?”顾景初关心的问道。
苏牧婉望着顾景初说道,“顾医生,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帮我。”
顾景初摇了摇头,“牧婉,我说过的,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诉我,我都会帮你,我们之间无需要说这些。”
苏牧婉回想起白天的事情,原本她已经做好了把孩子打掉的打算了,但是上了手术台,看着顾景初手里拿着工具,她浑身发颤害怕,最后伸手握住了顾景初的手。
顾景初本就知道苏牧婉的计划,所以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配合着苏牧婉演了一场戏。
“牧婉,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虽然瞒住了陆景年,但是瞒得了一时,但是如果你一直待在盐城的话,陆景年早晚都会知道你其实根本没有把孩子打掉。”顾景初担忧地问道。
苏牧婉其实已经想好了未来的路要怎么走,她想离开盐城,去一个陆景年找不到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一个人把孩子养大。可是她还没有想好去哪,这是她这几日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牧婉,去法国吧。和我还有一一一起离开,我会帮你瞒住陆景年,不会让他找到你。”顾景初出声说道。
苏牧婉怔愣,她思绪混乱,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选择,怎么决定。她的孩子还好好的在肚子里的事情,只有顾景初知道,就连沈小柯,她都是瞒着的。
“顾医生,你让我好好想想吧。”苏牧婉开口应道。
“好。”顾景初轻声应道。
沈小柯提着买回来的晚饭回来了,撞见顾景初,她连忙出声喊道,“顾医生好。”
顾景初微点头示意,随即对苏牧婉说道,“牧婉,你好好休息。”
沈小柯等到顾景初离开病房后,沈小柯很八卦地看着苏牧婉,也不说话,只是莫名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