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隔墙有耳揭黑幕

尚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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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证据都只是说明他的生活作风问题,还不够。账务上,他肯定是有问题的,但我们都不是会计出纳,具体的财务支出连你这个副局长也是毫不知情的,所以我们抓不住他的把柄。”

    春水提醒她:“我一直觉得大拿的公司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肮脏事龌龊事,所以我一直在盯着。我们是不是要把目标放在大拿和他的公司上面呢?相信他的公司里有许多魏局长的不良记录。”

    “对呀,”她一拍桌子,恨不得站起来吻春水一下,“你太英明了。局长,你一来单位上班,我就知道救星来了。对待魏局这种角色,光有勇气,没有谋略是不行的。你呀,天生就是他的克星。”

    “别高兴得太早,这水有多浑,有多深,现在还不知道呢。”春水若有所思。

    “明白,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局长,”她仔细看了看春水,“我以后可以叫你春水哥不?当然,只是背地里这么叫。”

    春水笑了笑,算是同意了。

    赵老七那头的工作取得了重大进展。刘二的手下,有个绰号叫“罗汉”的,经常做些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事。他自恃有刘二罩着,别人不敢怎么样他。这么一个街道上的小混混,怎么摇身一变,成为城管队队员的,让人好奇。知道内情的人就不奇怪了,他与刘二是一块长大的哥们,从小一块偷人钱财,摸女人屁股奶子,一块逃学,这刘二当了城管队队长,他岂有不来之理?

    在城管队里,人们都让着他几分,一来是他与刘二的这层关系,二来他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谁惹了他,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大家象躲瘟神一般地避着他。

    赵老七听人说起,这罗汉私底下接活,挣了不少钱。罗汉快四十岁了,还没成家,这样的人没人敢嫁给他,他自己也过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有钱了,就到处泡女人,出手大方的他,那些烟花女子还以为他是什么大老板,纷纷讨好巴结他。

    长得粗壮,大字不识几个的他,能接什么活挣大钱呢?赵老七经过跟踪寻访,多方打探,特别从罗汉经常往来的那些女人们口中,发现他挣的钱决不是正经钱,纯粹是黑道上的生意。

    李永昌指的“杀人的活”是不是指的就是罗汉呢?

    春水想去李永昌家一趟。上次他一家来单位闹事时,春水对他老婆说过,会去他家了解情况,解决困难的。利用这样一个机会,正好可以拉拢李永昌。现在不是激化矛盾的时候,而是尽可能争取更多人的支持。李永昌如果能透露点信息,指出那个城管队里“敢杀人的人”,那是再好不过了。

    不知为什么,春水想找出这个人的愿望非常强烈。

    李永昌家在一处高档小区里,看得出,他过去曾经相当的阔绰。正如他所说,家里有一个老母亲,白发苍苍,很慈祥的样子,见到春水,叫儿媳妇赶快来泡茶给客人喝。春水对老母亲说,单位一定会处理好李永昌的事的,让她放心。李永昌的老婆春水已经见过了,标致的女人,一双眼睛,特别能说话,瞧你一眼,似乎有许多意思。她见春水来了,有些意外,这么大一个领导,微服私访,不带随从,没有架子,真是难得。她说永昌一下就回来了,他出去有点事。春水说先前与永昌联系过了,本来说好永昌在小区门口等他的,知道门牌号码后,他就独自找上门了。

    刚落座不久,李永昌就回来了。

    他见到春水,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来了”,就进了房间。他母亲说这孩子真不懂事,领导来了这个态度,太不像话了。春水说没事。

    过了好一会,李永昌才从房间出来,坐在春水的对面。春水说:“这次来,一是看看你,看看你的家庭,了解实际困难,有什么难处,我会尽量帮你解决。二来呢,是与你谈谈心,化解误解。”

    李永昌说:“我的困难你也看到了,家里那么多口人需要我抚养,上有老,下有小,老婆又没有正式工作,如果我失业了,这个家还能过吗?给我的几万元顶个屁用。”说着说着,他就来气了。

    他女人在旁边说他:“领导不是来帮咱们解决困难了吗?好好说话,不要意气用事。”

    春水感谢地看了她一眼。

    春水对李永昌说起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特别指出魏局长的干涉使局面失去了控制。这不是他春水的错,也不是他春水的本意。

    李永昌的气消了些。

    说到这儿,春水有些顾虑,在自己的下属家里,说魏局长的坏话,不知是不是合适。

    李永昌老婆不但眼睛能说话,而且还能看到别人心里说的话。这不,春水心里正想呢,她就明白了。她对春水说:“你放心,我们一家子都是你信得过的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她拉了拉李永昌的衣角,“是不,李昌。”

    李永昌对老婆的话言听计从,接了一句,“是的,”他的口气软了下来,“局长,只要你能帮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春水说:“我是愿意让你回去,而且也正在这样做,如果别人阻挡你,那我也没什么办法的。不过,如果你找那个阻挡你回去的人讨个说法,我也会支持你。”

    李永昌倒是爽快:“领导,你不要说得那么含蓄了,直接给个痛快话,下一步,我该怎么做。我听你的。只要能让我回去上班,我什么都干。”

    春水说:“你这话说得,犯法的事,我怎么会让你去干呢?”

    他女人一边附和:“就是,就是,领导让你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事。”

    这时电话响了,是春水的。春水接了,有人急事找他,得走了。他从李永昌家告辞出来,他们夫妇一直送到小区门口,特别是女人,更是体贴周到,殷勤备至。春水不禁有些羡慕起李永昌来,人不怎么样,老婆倒找得不错。找老婆找老公真是缘分,上天安排的,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怂汉娶好妻,好女人往往难有好的归宿。这是老天的不公吧。

    他女人说:“我知道领导到下属家,那是无事不登门,但我们还是希望领导能有事没事,常来家里作客,下次来我做饭给领导吃。”李永昌加了一句:“我老婆做的一手好菜。”春水说一定一定。

    晚上,春水意外地收到了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号码虽然陌生,发信息的人却不陌生,她正是李永昌的老婆。

    短信是这样写的:“领导好!今天很感谢您能在百忙中光临寒舍,解决困难,领导的光采给我们全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希望有机会来家里作客,能为您烧菜,是我的荣幸。”

    信写得不错,蛮有文采的,这女人的文化程度不低,起码比她老公李永昌强多了。春水读了几遍,越读越觉得里面有点意思。他回她:“我去晚了,应当早点到你们家看看,就不会惹出这么多的麻烦的。有机会一定尝尝你的厨艺。”

    当初大拿街上一看到她,就恨不得把她占有已有,这种男人她不屑一顾。春水去了她家,几次交谈,她倒是主动示好了。但在本质上,没多大区别吧,大拿也好,春水也罢,都是李永昌的上司。如果他们与这个女人好上了,都有借权力得美色的嫌疑。春水觉得暂时不考虑这个问题,得把精力放在与魏局长的斗争上,现在李永昌已经站在他这一边,更应当趁热打铁,解决问题。

    他让李永昌在某个街角等他。他开车过去,李永昌上了车,两人就在车上谈。春水问他,上次说城管队杀人的都有,真有其事?还是空穴来风?李永昌说他也是无意中听到的,不知是真是假。春水让他详细说说。

    那天是周末,星期六的上午,李永昌在家突然想起手机充电器落在办公室了,正好手机又没电了,需要充电,只好去单位拿。到了单位,经过大拿的办公室时,发现门虚掩着,里面有两个人,大拿、罗汉。李永昌不想惊动他们,轻手轻脚地走过,无意中听到大拿说:“你办得什么事呀?叫你只是教训人家一顿,怎么把人给弄死了?人命关天,查起来会被枪毙的。”罗汉一听也气了,声音高了几度:“那小子狠,如果不把他整死,就会被他弄死。”大拿一听就软了,声音低了下来,就听不清楚了。

    李永昌听说出人命了,就非常害怕,急忙离开了,生怕被人发现。他一直担心害怕,如果被他们发现了,说不定要被杀人灭口的。那天,在春水办公室,也是气急了,随口把这事抖了出来。今天他对春水说了,一再叮嘱春水要替他保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弄不好就丢了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