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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还是没有,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如今李府上下传开了此事,谁也不想看到孙小姐蒙羞,但如今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最重要的还是孙小姐的身体,李夫人认为呢?”
花昔夏将话题一转,成功地扯到了孙沐音的腿伤上面,这也是李夫人最为关心的事情,她私心里面希望孙沐音最好残废一辈子,这样的话方才能有了由头,将花昔夏赶出李府。
“孙小姐的腿伤如何了?”
“这几日我一直用银针替孙小姐打通腿部的脉络,也正是因为如此,孙小姐才会出现一些失常的情况。”
见花昔夏的神色如常,看起来对孙沐音的伤势颇有信心,李夫人也不好继续追问,“既如此,那你就好生照料孙小姐的腿伤,一定要将她治好,这可是你自己保证的事情。”
我保证的?
花昔夏歪了歪脑袋,她好像只说过尽力而为,何时保证过一定能治好孙沐音的腿伤?
圈套,绝对是圈套!
只是事已至此,花昔夏也不多辩解,目送李夫人离开之后,小梅还踌躇在原地,没想到李夫人也是个窝囊废,竟然不能帮着自家小姐出口气,看来孙沐音的计划算是落了空。
“走,和我一起去看看孙小姐。”
花昔夏完全当小梅是空气,再怎么样她也不过只是个丫鬟,此事定是孙沐音的主意,她的名声受损,所以想要连带着自己一起拖下水。
只是孙沐音想得未免太容易了些,是非黑白大家自有计较,并不是孙沐音的红口白牙说几句就能改变了别人的看法。
吱嘎一声,孙沐音的房门被花昔夏推开,“孙小姐,看来你的精神不错,还想着要让李夫人因为你失禁的事情而处置我呢。”
孙沐音如今最不想要听到的两个字就是失禁,那是她活到现在最为羞耻的事情,当下面色一红,“花昔夏,都是因为你故意为之,所以才让我成为了大家的笑柄,怎么,你敢做不敢当么?”
“我当然敢。”花昔夏让桂折把银针消毒,“而且这种事情会不止一次的发生,恐怕日后大家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花昔夏,你不能这么做!”
孙沐音拼命地向后仰着身子,奈何腿脚不利落,所以她竟然没有办法摆脱花昔夏的桎梏,想到一会儿之后她会再次失禁,孙沐音就觉得生无可恋。
“孙小姐,这可是师父传授给我的秘方,孙夫人也曾经说过,即便你府上的大夫都拿你的腿伤没有办法,如今经过我的治疗,你的腿上已经有了痛觉,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医术高明吗?”
听了花昔夏的话,孙沐音竟然无言以对,的确,在来到花昔夏这里之前,她的腿丝毫没有反应,如今能够感受到银针的刺痛,确实是一大进步,只是想到要以失禁为代价,孙沐音还是表示极为抗拒。
“如果你实在不想要丢脸的话,也有一个办法。”花昔夏看到孙沐音猛地抬头,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微笑来,“麻溜儿地滚回孙府,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本姑娘也不想伺候你!”
“你!”
孙沐音的脸色白了又青,花昔夏在让她出丑了之后,竟然想要撒手不管?那么自己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既不能站起来,又毁了名声么?
不行,这绝对不行!
“赶紧治好我,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如果治不好我,那么你也别想要继续在李府里面住下去!”
“你以为我在乎吗?”
花昔夏浑不在意地拿起一根银针,朝着孙沐音的足三里狠狠地刺下去,成功地引起了孙沐音的一声嚎叫,就算是在外面扫院子的丫鬟都能听得十分真切。
“左不过是因为医者父母心,我才用了秘方,想要让你重新站起来,等到你好起来之后,我们还有一笔账要算。”
算账?
孙沐音嗤笑一声,“你勾引我表哥,此事我还没有和你算账,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算账?”
又是一针扎下去,花昔夏毫不客气地将银针刺得深了一些,“皇家围猎之上,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动了什么手脚,毕竟人在做,天在看。”
难道花昔夏知道了?
孙沐音有些慌乱,倘若花昔夏知道是自己从背后放了冷箭,那么李远翰也一定能够得知此事,一旦回禀皇上,孙家也免不了要被自己连累。
就算是打死自己,也不可以承认此事!
孙沐音强迫自己稳定下了心神,“提起皇家围猎之事,本小姐也得好好与你说道说道,想必你是得罪了一些人,所以才被人放了冷箭,如若不是因为你,本小姐怎么可能摔下马,又怎么可能会被马踩断一条腿?”
竟然倒打一耙!
花昔夏早就想到孙沐音不会轻易承认,她拈起一根银针,“当时你在我的身后,而且背着弓箭,我已经让李公子将当时的断箭留下,只需要对比一下,就知道那支箭到底是不是孙小姐的。”
断箭!
孙沐音心下一跳,她倒是忽略了此事,只是,花昔夏到底是如何想到这种线索的?
“我的确背着弓箭没错,可当时是皇家围猎,如若不背着弓箭,要如何才能打猎?孙家乃是军人世家,自然不比你这种孤女什么都上不得台面。”
“是么?若是那支断箭上面有孙家的字样呢?”
就在今日一早,李远翰兴冲冲地来找花昔夏,说是从花昔夏的伤口处取下的断箭上面有孙家的字样,可见此事和孙家逃离不了干系。
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孙沐音!
“那也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孙家,所以才特意在刺杀你的箭上刻上了孙家的字样!”
孙沐音的脑子飞转,当时她一心想要杀了花昔夏,竟然忽略了此等细节,还好她急中生智,相信即便到了御前,她的解释也能够行得通。
“可是在皇家围猎之上,只有大臣的亲眷才能入场,我与他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有和你平日不和,所以孙小姐,就是你想要杀了我!”
小梅和桂折在一旁听得早已经目瞪口呆,原来孙沐音竟然是想要杀了花昔夏的凶手,可惜花昔夏竟然还为想要杀她的人治疗腿伤。
“不是我!”孙沐音的情绪激动,“如果此事真的是我所为,那么我又怎么会被马踩断了腿?”
“苦肉计!”
花昔夏步步紧逼,不给孙沐音一丝喘息的机会。
“不是这样的!若是苦肉计,我何须让马踩断了腿,尽管只是摔下去就是。”
花昔夏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孙沐音,如今你终于肯承认是你在放冷箭之后使了苦肉计摔下马去了!只是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你的坐骑竟然踩断了你的腿!”
“我没有承认,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孙沐音只觉得自己好像跳进了花昔夏的陷阱里面,可是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哪句话露出了马脚,只要她死不承认,相信花昔夏就不能拿自己如何。
“孙小姐,这就是那支断箭!”
此刻,李远翰也走了进来,他一直都在外面听着孙沐音和花昔夏的对话,孙沐音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他只好拿着证据进来。
见到李远翰的手里面真的有断箭,孙沐音的脸色更加难看,“李公子,这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我刚才已经说过,许是有些人想要刺杀花昔夏,又想要将此等罪名嫁祸给孙家,所以才想出了这个毒计。”
“昔夏不过是李府的一介医女,谁会如此大费周章想要杀了她?孙小姐,除了你,大概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做这种事情!”
孙沐音一时语塞,的确,花昔夏的身份不高,谁会特意来刺杀花昔夏呢?只怪自己计划不周,竟然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想要杀了花昔夏。
“孙小姐,本公子劝你还是说句实话,否则我将此事告知圣上,到时候刑部的大牢一百零八种刑罚可就等着孙小姐了!”
想起刑部,孙沐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虽然说她从来没有去过刑部大牢,可是听父亲曾经说起过里面的刑罚极为残酷,只要不想让犯人死掉,就会让他生不如死,其滋味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受得了的。
“我,我……”
孙沐音此刻十分纠结,若是承认,那么就等于她意图想要杀了花昔夏,虽然说花昔夏的身份不高,可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又是发生在皇家围猎之上,想必会有人趁机小题大做,以此刁难孙家。
可若是不承认,以李远翰的性子,必定会禀报皇上,将自己投进刑部大牢,到时候,自己还是得说实话!
与其如此,莫不如先行招认,也好少受些罪!
孙沐音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不过是女孩子之间发生的口角而已,再者说,花昔夏如今还不是好端端地活着?
“李公子,实际上当时我只是想要吓吓花昔夏,并没有想要了她性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