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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顺藤摸瓜
安德烈看着宫合井部，摇了摇头说：“宫合君，miss李已经原谅了你的失礼。可是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来不是仅仅为了喝酒和抽雪茄的吧？”
“哪里的话？安德烈，我当然有真正的好东西可以给你。”
“那么在哪里？说实话，宫合君，我也大概了解你们家族的情况，就算我不怀疑您对您说的好东西是否完全拥有所有权，我也很担心您能够拥有的数量和品质。如果这次只是我白跑来这里一趟倒也算了，全当旅游也不错，但是如果我连累miss李也白跑一趟，我将会十分内疚的。”
宫合井部一立眉，“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怀疑我的能力？”
“哈哈，别生气，兄弟。但愿我的顾虑是多余的，我愿意为我的话道歉！那么，让我见识一下真正的宝藏吧！”
宫合井部自尊心受到伤害的愤怒一闪即逝，他没有说话，再次点燃了已经熄灭的雪茄，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缕青烟升腾缭绕在大家面前。
李秋彤向后坐了坐用手轻轻挥开烟气，端起一杯绿茶，没有说话，仔细观察着宫合井部的表情，她必须顺着这条藤蔓找到阿里巴巴的藏宝洞。
安德烈歪着头看着宫合井部，“宫合君，我有点不明白，你有什么难处吗？”
“没有。”
“不，我的兄弟，不必用坚定的语气来掩饰内心的彷徨，我已经从你的眼中看出了你的犹豫不定。你是担心我买不起？还是担心像上次一样卖得太便宜给我？你放心，我这次请miss李过来，一方面是鉴定东西的真假，另一方面她也将会以职业中介人的身份定出一个你我都可以接受的合理价格，你知道她是拍卖行的鉴定师，我答应给她前期交易5%的和后期拍卖金额8%的高额提成作为酬劳，所以你不会吃亏的，如果你有好东西就尽管拿出来吧！我只提醒你一点，我是来寻找值钱货的，不要用普通的甚至是赝品的东西浪费大家的时间。”
“嗯，给我两、三天时间，最多三天后我会带过来的。”
“为什么要这么久？下午不行吗？或者明天呢？我认为宿田这个城市并没有大到需要三天时间去拿一样东西的地步。”
“因为东西不在宿田，是在一个小岛上，我要去拿过来才行。”
李秋彤敏锐地捕捉到宫合井部话中的信息。
她立即向安德烈施压，“安德烈，请你理解，我在学校是‘东方社团’的主席，还有德鲁奥拍卖行的工作，经常都有会议，我的时间有限……”
“是的，miss李，不仅您的时间有限，我的时间也很宝贵。宫合君，请您尽快把东西拿给我好吗？除非你拿不出来，否则是不需要三天这么久的。”
“唔……，这里面有点难处。”宫合井部被催得有些招架不住了，“不是很容易就拿过来的了。”
李秋彤立即引导谈话的走向，“是不是东西太大或者太贵重？不方便拿过来？安德烈先生和我可以去你放东西的地方验货啊。”
安德烈也立即随声附和，“对啊！不用你拿过来，我们过去现场看就是。”
“啊，不行！真对不起，那里有些不方便让你们去的。还是我尽快去拿过来吧。”宫合井部下意识的连忙摆手。
李秋彤又说道：“宫合君，请问一下您今天带来的两件东西是从哪里拿来的？”
“就在宿田的家里。”
“它们一直就在你家里吗？不是在另外的地方？”
“那个赝品是在一直我家里的，另外一个陶碗是我前阵子从岛上拿过来的。”
安德烈插话进来：“那你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古董吗？”
宫合井部苦笑了一下，“没有，你知道我的情况，如果有值钱的玩意儿也早被我卖掉了。”
李秋彤又说道：“宫合君，首先请原谅我的冒犯，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不必客气，李小姐，您请问吧。”
“请问宫合君，您对古董的认识有多少呢？您可以分辨出哪些是真品？哪些是赝品？哪些是在市场上可以卖个好价钱的？哪些又是不值钱的东西呢？”
“唔……，说老实话，在这方面，我没有什么把握。我只是凭感觉的。”
“哈哈，兄弟，你这句话算是诚实的！你不能再笑话我的无知了吧！”安德烈立即抓住机会回敬宫合井部之前对自己的贬低。
李秋彤继续说：“宫合君，安德烈先生，我们来到日本是为了做生意的，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我们应该坦诚相待，不要无谓地浪费时间。让我来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宫合君，您手里有一些东西，也许是为了安全考虑，您把它们藏在了某个小岛上一个安全的的密室里，就像是大仲马小说里的基督山岛的藏宝洞一样，您不愿意带外人去，您只想一点一点地拿出来卖掉。可是我担心的问题是，你其实并不能确定它们的价值，甚至你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真正值钱的古董，也许那个花瓶和帛画只是个好运气，如果我们等了你三天之后，你拿来的却是一个不值钱的东西，我们怎么办？还要再等三天后你回去岛上换一件回来吗？”
宫合井部看了看李秋彤，无奈地点点头，“也许就是像你说的这样。”
“哦！上帝！”安德烈用手一拍额头，向后靠在沙发上。“这太可笑了！”
李秋彤也摇了摇头，“安德烈，看来我不应该陪你来日本，我应该在法国等着你把东西拿给我鉴定，那样会省事很多。我在想，也许我该定回程的机票了。”
安德烈把身子前倾，直探到宫合井部眼前，“兄弟，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不是一个男子汉做事应有的魄力！你不够坦荡！”
“那么你有什么建议？”宫合井部当然也不希望失去这个买家，事实上他目前只有安德烈这一条赚钱的渠道，而他现在正非常缺钱。
“你，带着我和miss李一起去哪个什么小岛，去你的密室或者藏宝洞或者其他什么的地方，让我和miss李帮你一起挑选出值得我们交易的东西！这样做才是最快速让你和我都能赚钱的方法，是不是？宫合君，我们是多年老友了，我是一个法国来的商人，这里是你的地盘，无论如何你都不至于担心我抢走你的财宝吧？”
宫合井部沉默了好半天，使劲把雪茄头在烟灰缸里摁灭。“好吧，实话告诉你们也无妨。在一个岛上是有一个密室，但那不是我的基督山岛，是我爷爷的多吉岛。密室和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爷爷的，我也只偷偷进去过一次，总共拿出来三件东西，除了已经给你在法国卖掉的两件，就是这个不值钱的陶碗了。”
安德烈瞪大了眼睛看着宫合井部，“这么说，那些东西是你偷的？”
“不是偷！怎么可以这么说？那是我爷爷的东西！我是他的孙子，而且是他最喜爱的孙子，如果爷爷选择继承人，那毫无疑问就是我！所以我不算是偷！”井部涨红了脸说。
“可是你并没有告诉你的爷爷。”
宫合井部双手捂住脸，深呼吸了一下。“是的，我现在还不敢告诉爷爷，但是就算爷爷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说出来的原因其实是不想让我父亲和大哥他们知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在日本出售而远到法国找你的原因。”
安德烈拍了拍宫合井部的肩膀，“好了，宫合君，这没什么丢人的！我同意你的看法，你爷爷的东西至少有一部分是属于你的，你拿来用是合情合理的。甚至也许你爷爷就算知道你这么做也不会反对呢！哈哈！而我呢，你看，我不仅卖了我爷爷的东西，连我祖宗留下的城堡我都想卖掉呢，祖先的财产难道不应该给后代享用吗？哈哈！”
宫合井部也苦笑了一下。
“所以你根本没必要对我隐瞒什么，我希望你可以拿到更多的古董给我，有多少我都可以在法国卖掉！我会给你一个好价钱，当然我也要有赚头，你看，我们两个合作是多么完美！”
宫合井部冷哼了一声，“哼，我们是两个一样的混蛋！”
“哈！那又怎么样？这世界上比我们更加混蛋百倍的人到处都是。为什么我们不可以为自己捞点好处？我们也要生存，不是吗？”
“看来我还要学习你的厚脸皮才行。这件事真是让李小姐见笑啦！”
李秋彤面无表情，喝了一口茶，“我只是安德烈先生聘请的一个拿佣金的中间人，对于你们家族内部的事我没有兴趣。而且我是一个研究古董的学者，我只希望这次来能看见让我惊喜的东西，而不是浪费时间。”
“哈哈！”安德烈拍着巴掌，大笑道：“miss李是个聪明人！宫合君，现在你没有顾虑了吧？可以带我们去你的藏宝密室了吗？”
“带你们去不是完全不可行，岛上人到是不多，只有爷爷和一些无关紧要的佣人。不过，让我考虑一下再答复你吧。”
“什么时候答复我？”
“明天吧，如果要去，我也要安排一下，我们可以后天乘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