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盗宝出逃

不知流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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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迦大师和气婉拒了本公子,安抚了两个小沙弥继续讲经,似是看穿了本公子一直在跑神,却没讲什么,甚至更为热切的,好为人师的,每次讲经都要让本公子说不出拒绝的话,直听的本公子满眼佛经乱晃,昏昏欲睡,很是对不住卖力讲经的十迦大师,可他的声音太好听,太悦耳,以致本公子只得对不起卖力的十迦,睡了去。当然,十迦大师从来都是在两个小沙弥恨恨的注视下唤醒本公子,听经,睡觉,唤醒继续循环。

    当年蚀斓教书时候一听他讲课只要不捣乱做什么小动作,就一定会睡觉,本君当年课堂上可是号称睡魔的打雷都惊不醒,蚀斓只会一招,吃定本君,捏个诀将本君摆放成各种诡奇造型,再使个定身诀,或呼风,或唤雨,或冰雪,或雷火,或擦了面皮,头发划下的兵刃,从而令本君速度醒来,任我如何说好话,还是破口大骂,告慰他祖宗,从不心软,不改其志。有时嫌本君骂的狠了还会给本君下个静音结界,耳不闻为静,总是坚定的让本君我立到下课。跟蚀斓魔头相比十迦简直是温柔毛毛雨,所以本公子在十迦的呼唤中醒复睡,睡复醒。这般连过了几日,脸皮未曾修炼到家的本公子,实在坚持不下去,与十迦说,就怕又被他好口才给云里雾里绕进去,觉着自个实在应当继续听经当个好学生,可本公子,实在做不到。

    本公子耗费心神思虑良久,终于等着机会,雷音寺里有人邀十迦大师议事。本公子立时寻了打扫房间的小沙弥阿难,套近乎,对他夸赞了一脸,称他是慧根独具,刻苦精进,早晚要修成正果的。阿难很是自得了下,却也马上羞涩的连称不敢。还劝说师尊如此看重孟公子,连日里与公子讲经,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公子自当珍惜。本公子无奈叹息了一番,表示自己是个纯粹的,真诚的,实在的人,所以对佛主的万分倾慕,也是实在的,真诚的,纯粹的倾慕佛主这尊大神,对其它附带的佛法经书什么的,都不是很在意的。这法会都快开始了却不能瞻仰一番佛家风范,陶冶一番佛境情操,感受一下佛界境况,待回家了那是抱憾此生的。

    阿难目光直愣,大约是太过惊诧本公子这番口才。一向是十迦说的本公子哑口无言,为了顺应本公子编的来历,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坐听枯燥无味,让人头昏脑涨的佛理经卷,简直要听哭了。偏本公子自撅坟墓,早在第一天就死皮赖脸的与大师同住,以至每每提出不要浪费大师唇齿精力教化我这榆木脑袋,总被说服,继续受刑,无法再说离开的话。再如今非常人的十迦不在,本公子还不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等在这里早晚要玩完。

    忽悠了清秀小沙弥阿难带本公子前往法会现场,观看还未正式开始的法会前奏,一些未成正果的僧人比丘的辩理,再乘人多溜之大吉,本公子果然天才。

    一路上,阿难与本公子熟悉了些,话也多了,竟要劝说本公子一同拜在十迦大师门下,共同修行。本公子咳了几下,虽说我甚是倾慕佛主,留下拜师修行简直是求之不得。然则,那个,父母过世,只留下我这棵独苗,还未成亲,若留下了便对不起父母祖宗,使其无人祭拜,所以说,这拜师修行的话就暂且不提,暂且不提。

    随后,本公子不断闲扯,再不肯让欲言劝说的阿难提起半分。阿难终也知趣的不再劝说。将至雷音寺时遇了个有趣的僧人,竟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且携了一大大的酒葫芦,旁若无人,一路畅饮,旁的僧人见若无睹,果是个特别的和尚,很有些洒脱不羁,超然物外的样子。如此特别的人物,本公子竟又见识短浅了,不知道是何人?

    那和尚晃悠悠到了本公子面前,露齿一笑,“好你个阿难,我说怎么近日不见你了,竟是在陪客了,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小阿难还不快些与师兄我介绍一二。”

    阿难介绍说是他一个师兄唤作优婆罗,素是洒脱不羁,好酒肉,有句爱说的话叫“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坐,”寺中曾辩的同辈无敌,连长一辈子的都有辩不过的,所以也无人管他吃酒肉了。又称孟公子是他师尊看重的人,是贵客,他要随时陪同,就不劳烦师兄了,让他师兄自去吃酒。

    “原来这就是师尊的那位贵客,大名鼎鼎呀!”那优婆罗意味不明的嘿了声,伸手一个巧劲拉开了紧紧捉住我衣角的阿难,牵了袖子拉了我就跑。优婆罗对欲哭的阿难说让他自去做功课,孟兄就由我来招待了。本公子想正好摆脱了阿难,也不制止,安慰阿难,不用担心,让他先回去。话一说完阿难就剩道身影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渐远了,本公子难得愧疚了下。

    优婆罗是个热情好客的人,请了本公子寺后吃烤鸡。本要借故告辞,一见优婆罗偷藏的烤鸡油光水滑,香气扑鼻,最近吃素吃到眼珠子发绿的本公子决定,还是过会儿再告辞吧!优婆罗这么热情,推辞了就太伤他心了。一同分了烤鸡,喝了酒,本公子与优婆罗言谈甚欢,对寺里不让吃肉喝酒同感太不人道。颇有一见如故之感,大生知己之感,就差拜把子了,吃喝完了已是大哥,二弟的叫了开。

    于是新鲜出炉的知己优婆罗大哥热情的领他二弟本公子我入寺游览。正准备探路的本公子客气了下,便同去了。优婆罗见我对佛理经书,人文建筑都不感兴趣,就专门带我观看寺中奇花异草,还带介绍的如何种植,生长,附带许多故事传说,甚是周全细致。

    本公子能说我无极魔宫中只有生命力最为顽强的血荆棘,噬魂莲,娑罗树能在动不动,就有人大打出手,时不时就有人决一死战的境况下佝延,完全不能跟和尚的雷音寺繁花似锦,异株迭出相比较,连凡间都比不了,这正是个悲伤的事实。

    郁郁菩提树下,本公子委婉的表示对一些稀有的,特别的花草很感兴趣。优婆罗称介绍半天,都是稀有的世上罕见过的,就是没介绍到正点上。本公子只好打个比方,比如说荼摩罗就没听你提起过。荼摩罗?优婆罗“噗”的将酒喷了出来,本公子身手敏捷,躲了过去,优婆罗一口酒全喷地上,还呛到咳得眼泪汪汪。好一会才缓了过来的优婆罗才平静下来,低语道,是误会,是误会。长出气言到,这荼摩罗只有他师尊种出了几棵,恰有一棵日前已结了花苞,想要的话要问他师尊去。

    一会儿有个小沙弥赶了来,称文殊菩萨有事要他办,让他去接待玄门来客。优婆罗意尤未尽问我住到那里,没事了去找我这个二弟玩。本公子一想到还要去求那好为人师的十迦大师,本公子头都疼了,因问他,“可有什么多余的房间?之前一直打扰了十迦大师,住在他的茅庐中,此次便是想另找个房间住了,免得耽误了十迦大师精研佛理。”本公子想到还没打个招呼就走,难免心虚,可又实在受不了他没完没了的讲经,实在是逼不得已而为之的。

    优婆罗跟小沙弥一副眼珠子要脱框的模样,优婆罗很是肯定,“你定没跟师尊讲过,不知法会将近,来客繁多,已无空置房间了,不然你去问师尊还有没有空置房间。”

    “奥!原来还要打扰十迦大师呀!不过,你师尊是什么人,恕我眼拙,看他形容不觉他有何异,为何你们师兄弟敬便罢了,还很怕他一样,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有何可怕的。”

    “没有的事,谁怕了,只是敬畏,敬畏师尊不是应当的吗?……”优婆罗似是自我辩解,低语,“师尊受伤渡劫不会真应了那流言,与人纠葛不清的情劫?”优婆罗又面色微变,看了我两眼,与小沙弥匆匆去了,不仅没告别,连个带路的都没留。

    菩提树下只留我一个,不禁叹,佛界竟是如此待客的,就把人给扔了,不知道我不认识路啊!这两天一直拿捏着装作凡人,真是难受死了,乘没人松散松散,伸了懒腰活动一下。

    这十迦大师究竟是什么人,这张嘴,这辩才,这博学,怕连蚀斓都比不上,决计不是无名之辈。本公子难得后悔了上学时候除了与蚀斓斗智斗勇,那怕多用半分心力学习,对佛界中半分了解都没有,决计是怪蚀斓总是针对我,本公子才没学好的,肯定是了,本公子没一会儿就回复了斗志。

    本公子英明神武,绝对能搞定十迦拿到荼摩罗的。我是威逼呢?利诱?******看上去,以十迦的样子,怕是不会在意,再说我也不知道能拿什么去威胁,利诱,***看来要拿出看家的本领使出天魔妙像,看能不能拿下了这位十迦大师,不仅能拿到荼摩罗,还要拐回我魔宫去,若能成了必能嘲笑湄愫许久!本公子喜上眉梢,得意不已。

    孟公子,今日来了这里,看来不用迦叶去传讯了。十迦大师已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旁。十迦来往无声无息,之前我竟未注意到,这一手随时随地影响别人,可比我那天魔妙像要方便多了。本公子着实心生警觉,含笑应了十迦大师吃茶的邀约。

    简约大气静室内,十迦大师一举一动,皆带禅意,动作轻缓,演示茶道,最后方取了一杯茶递来。本公子心中暗叹,最烦这些了,面上不显,客气接了轻饮了口放下,只觉心平气和,神安意定,无欲无绮。

    十迦笑问,这千年菩提清心茶如何?大师的茶,自是好茶,只我一介粗人,吃茶只为解渴,没的浪费了大师好意。本公子靠了桌面以手支颔,甚为可惜,此茶未逢知音。

    孟公子之言直指本心,不遮不掩,可见赤子之心,与我佛有缘。这千年菩提清心茶,若能点化孟公子,便是全都浪费也无妨。

    十迦大师耗心费力,想是早在初时便已慧眼识破了本君身份。

    罗睺魔君,威名久闻,只不曾当面。到不是贫僧慧眼,只是贫僧全力压制这戮天刃,以致身如凡人,法力全无,更只能远离寺中,以免伤及无辜,魔君一至初时异动大增,后同榻而眠之时竟异动全消。今日有事分离,不得回去,这魔刃就又暴动不宁,想也只有魔君嫡脉方可令这魔刃安宁。贫僧曾有幸见过那位骄寒殿下,虽未得见面貌,然则那位殿下浑身血煞之气滔天,周身气势逼人。魔君周身气泽平顺,赤子之心,又是在魔刃暴动之时出现,助了贫僧一臂之力,这几日贫僧观之魔君心性气度,颇有佛缘,方有度化之心。

    说的好听,还不是觉本君修为不及骄寒,好欺负吗?骄寒,血煞之气滔天,气势逼人,本君可没觉着呢他也不过强了一线,拼起来还说不好胜负呢!本君挑眉一笑,难道大师没听过本君的名声,想要度了本君,可不是随便两句就可以了,总要付出代价的。听闻佛主昔日曾割肉饲鹰,莫非大师今欲以身饲魔,与本君共参欢喜禅道。只可惜了些,你这容色忒普通了些,也只声音悦耳,能入的耳朵。若本君领了你回去魔宫,那可真是万花丛中一片不起眼的绿叶,着实有些损我罗睺魔君的花名了。不如你便做我一个侧室好了,待随本君回宫封你为妃,本君尚无立后,宫中也只你一个有名份的,你当知足了。想拿下本君,还须费这心思。

    魔君何必如此自指,那只是外在因素,魔君自是洁身自好,与他人不同的,贫僧是想度化魔君,可也绝非擒拿……十迦大师语重心长。话位说完就目光涣散,神思不属,自是中了本君特意准备的天魔妙像,去了幻境与幻像同去辩理。

    你没准备擒拿本君?可惜本君谁也不信,伸手挑了十迦下巴,生而为魔,本君只信奉一句话,就是不要真的相信任何一个人。之所以没有背叛,欺骗,也不过是代价不够大,只要你够强,能防的所有人,那就没有背叛。本君还是自己动手好了。

    待设下结界,本君亲书了婚书,是十迦自愿为我罗睺魔君妾妃,荼摩罗是嫁妆,先行送与本君,日后再商议迎娶婚嫁之期无陪嫁等物。一式三份,好心帮他藏了怀中,按了手印,本君不放心还取了他三滴精血一同收入幻形玉中。待做完这一切,本君万分佩服自己英明。他若有异心这婚书,本君便传便三界,看你可敢欺我年少。纵是他无害我之心,这寺中也未必安全,本君也须防备,被人发觉了,就拿你做挡剑牌,我看谁敢拿我。还真是个傻和尚,难道不知我罗睺魔君自幼受的教育就是为达目的不责手段。

    对了还有那把刀,外公用了数十万年,杀尽三界不服之人,饮血无算,本没什么命字的普通兵刃,到后来被人以其封号为名,是为弑天刃。在那呢?十迦和尚以被本君所困已无力压制,不该找不到,可惜上次本君被天魔册鼓动闯西昆仑被困,硬接了西王母天之厉和东王公扶桑剑重击,至今尚在沉睡的。没个随身话唠,本君还有些不习惯,更重要的事是连闯个祸都要仔细思量了。要是本君有天魔册护体,那还要绯晔接应,那还要绞尽脑汁的想到这么个英明神武的办法来。天魔册与弑天刃相伴数万年,定能觉出示天刃所在何处,也不用本君把十迦大师都给扒光了才找到藏在腰带里的又加了数层封印的弑天刃。

    那斩相思破开封印,弑天刃兴奋的嗡嗡响,不肯进储物袋中了,本君只好赏析一番,缩小了放于腰带中。

    出去取荼摩罗时候,因本君从没自己穿过衣服,只给十迦胡乱裹了,怎么也弄不好,只好贡献一根发带绑了起来。起码,外衣看起来整整齐齐,本君就是能干,头回穿衣服都穿这么好。

    本君控制了十迦心智,令他带本君前往去取了荼摩罗。本君让十迦守着,本公子自取了那有了花苞,一副饥瘦苦弱的荼摩罗收入幻形玉中,“这十迦也忒笨了,这荼摩罗竟长的如此饥瘦不堪。”本君与十迦勾肩搭背的走了正准备出寺却被大群突然冒出来的和尚阻了路。本君担心被人看到十迦面貌会有麻烦,将他拥入怀里,按下头颅,中了他魔妙像的十迦大师忒是乖巧,动也不动。远处三佛八大菩萨,十八罗汉,二十四珈蓝,无数护法明王转眼到前来,团团围了本君与十迦。

    本君不免小心肝颤了颤,有几分犹豫,是带这个战利品的回去炫耀,还是拿了当盾牌开溜,不大好吧!毕竟十迦大师人不错,还是很照顾本君的,不如就拼一把看能带走不,回去气死蚀斓,羡慕死湄愫。

    此事说来话长,其实只在一念之间。本君定了定神,稳了稳怎么都不能听话停下来的心跳。虽然说他们光头一大堆,本君也决计输人不输阵。虽然本君很想哭,天魔册沉睡未醒的,斩相思破开空间,又不能带人,本君再怎么自信也不能硬抗除了佛主的三大佛陀,八大菩萨,看来本君与十迦大师真真是有缘无分,携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