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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不是么？”
宋成翊一本正经起来还真是让人找不出一点错处。
果然是资本家出身，剥削的干净淋漓毫无违和感。
薇薇安觉得莫名搞笑，果然重活了一辈子反而心肠柔软了很多么，前世那些为了升官发财不惜把一城池的人命当作交换的守卫官，到最后不也活的好好的么？
再说，就算她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本质上都是一丘之貉。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当个人没有武力的保护，能做的要不就是摇尾乞怜，要不就是奴颜婢膝。
大家都一样，谁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要睁只眼闭只眼把这件事放过去就皆大欢喜。
最正常的做法不就是这样么？
薇薇安缓缓站起来，她的马尾在空中甩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
干净莹白的脸上五官精致柔和，唇色浅淡，双眼漆黑如墨。
她的身量娇小，刚到宋成翊的腰间，神色间有着疏离的客气。
“你不过就是想用这些尸体做引，布置出一个封印阵而已，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做什么？”
“让人怪看不起的。”
被一个小女孩鄙视了，这感觉可不怎么好。
可宋成翊倒也沉得住气，喜怒不形于色，受了这么一番奚落也只是眼神一暗就又恢复正常。
很是具有大家子弟的风采。
薇薇安内心颇为不屑。
“封印阵都已经摆在这里，那你就不需要再带着我们绕圈子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可以遮掩的住的秘密，我们也没有兴趣参与到你的后续计划中去。”
“我们抓紧时间可好？”
她戒备的是那三十多个士兵，在她精神力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人多反而对她不利。
那些士兵在薇薇安嘲讽他们的长官之后，依然只是静默的保持着原有的阵型围在一旁，没有任何不合规矩的举动，甚至就连神色间也没有半分不满，更没有那些小世族家里的私兵可笑的自以为是的为主人强出头。
这种素质，还真是让人敬佩。
如果，控制了宋成翊就可以间接控制了他的三十几个士兵，还真是一桩不错的买******起蝰蛇那个不分敌我的次声波攻击来说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但情况的特殊，让薇薇安不得不选择了看起来不占优势的后者。
她修炼明月流后直觉变得更为敏锐，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警觉性大幅度提高。她总是有种冥冥中的感应，蝰蛇的次声波攻击在之后会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所以，即便是控制了宋成翊有着巨大的好处，薇薇安都因为这些顾忌为没有下手。
至于感情，薇薇安只知道，就算再像，不是就是不是。
“早知道精神系的异能者知道的这么多，那我真是掉以轻心了。”宋成翊可以说出这么一句话，没有翻脸，已经足显风度。
不过是真是假，这谁又说的上来，表面功夫做的足够完善也就够了。
薇薇安他们一行人本就是半雇佣的性质加入到了宋成翊的队伍中，他们刚开始占着城池中各种高科技的便利，让薇薇安、吴川以及老钟等人不敢轻举妄动，但一旦离开那座城市，说的不好听一些，就算打不过，难道跑不了么。
这种任务世界，只要能够完成自己的任务，日后就是江湖永别了。
而且，宋成翊他们看起来也与他们不同，似乎真的是活在五百年前的人类，而不是他们这些被传送过来的契约者或是使徒。
认为世界乐园是真实的那些人的眼中，他们不过是时间轴不同的平行世界中的人，但如果在那些认为世界乐园不过是一个巨大的虚拟游戏的那部分人眼中，他们和那些二次元的npc也没有什么不同。
你会对npc尊敬么？
老钟就是保持这种观点的人。
不管是基于自身经历中平民的苦痛记忆，还是本身对于世界乐园的认知，他都无法做到从根本上真正的对宋成翊他们保持畏惧。
这也就是为什么老钟一路走来对待那些人不冷不热，有违他儒雅温和的原因。
他们的分裂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两方所持不同，彼此都难以服众，利益也根本没有所谓的一致，当威胁远去，分崩离析是早晚的事。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会料不到这一点。
可事情没有绝对的，就在众人心浮气躁，各怀鬼胎的时候，他们看到了这一辈子可能都没见过的血腥场景。
祭祀。
地厅中间，一个男人被剥光绑在十字架上，双眼望天，身子被开肠破肚，全身却没有一丝血液滴落出来，宛如地狱恶鬼。
他的脸上甚至还涂满了像小丑一样夸张滑稽的油彩，让人看的头皮发麻。
呕。
最先受不了的竟然是麦克。
他看多了牛啊羊啊的宰杀，至于人变成这样恐怕还真是第一次。
“他的肚子里还有封信。”
薇薇安的开口更是让场上一片寂静。
“那你、你能直接看到是什么吗？”
麦克一边呕吐一边还有力气问这些，也真是难为了他。
“不能。”
只是答案有些令人绝望而已。
宋成翊那边直接派出了一个士兵，这下就看出有规矩和没规矩的差别了，薇薇安这方没有一个人想要动弹。
不是嫌脏，就是嫌恶心。
其实这些都说的是吴川。
最后只能让英勇的少年安格鲁上阵，毕竟看信这件事还是双方同时进行，比较安心一些。
信上面没有沾染到丝毫血迹，想必是在那个人全身的血液被放干净之后才放入的。
真是赤裸裸的挑衅。
薇薇安在一旁扫过那人脸上的油彩，总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虽然这次化装成了小丑的样子，可她怎么会忘记在隧道中死去的杰夫脸上也同样有着油彩。
这是巧合么？
还是被故意设计成这样的？
原来还有人比他们早行一步。
地厅中已经由全部都是金属制成的墙壁，换成了普通的石头材质，但这里过于空旷的设计使得一切一览无余，把尸体放在这里，除了用来警告，薇薇安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用意。
但它是怎么做到的呢？它不是没有实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