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55章

凤羽零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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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呼唤我来,究竟想做什么?”火神直觉到对方确实没有恶意,才哆嗦的站起来,但是脸还是铁青铁青的,明显让人感觉出他的恐惧。

    卷藤见此,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怀念之色更浓:“你还是那么没用啊!又怕狗又怕幽灵,这样的家伙能保护好黑子吗?可是没有办法,谁让黑子他选择了你,信赖着你呢!我相信黑子,所以只能选择相信你了。”

    “喂!你这家伙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日语有这么复杂吗?知道我怕幽灵,你刚见到了不奇怪,可你怎么知道我怕狗,还有黑子是谁啊!选择我、信赖我又是什么意思?”火神越来越困惑了,这个帝光学校是他第一次来,为什么却……

    “呵呵!为什么?”卷藤低笑了声,随即道:“你困惑的事情我明白,我呼唤你来正是要给你答案,火神大我!我要把属于你应该经历的未来记忆给予现在的你,这份记忆包含着未来的你的感情和我对你的期望,你要好好珍惜啊!”

    卷藤说完,不等火神的回答,忽然阖上双目,右手向黑暗的虚空一伸,立刻一团血红色的光团浮现在他手边,而这团红光一出现,不等卷藤动作,就急切的扑向面带惊讶不解之色的火神,将他整个包裹住后,红光开始不停的向他体内渗入……

    见此,卷藤并不意外,反而松了口气,目含深意的望着四周虚空,立刻四周的黑暗一闪而去,显露出真正的旧校舍内部,火神大我却晕倒在旧校舍内部走廊的地板上,而旧校舍内部走廊四周的墙壁却一时显露出正常破旧的墙壁。

    一时却又暗光一闪,各处纷纷出现五种颜色的模糊漩涡,里面似乎有什么想要挣扎着冲出来,这其中尤其以玫红色的漩涡挣扎的最剧烈,卷藤冷冷的望着那玫红色漩涡,眼中厌恶之色更浓,在玫红色漩涡挣扎十分剧烈时。

    左手释放着力量,全力压制着那玫红漩涡,苍白如纸的脸色可以显示着此刻卷藤有多么辛苦,终于玫红色漩涡似乎慢慢恢复了平静。

    卷藤松了口气,有些后悔的自言自语道:“真不该把这些家伙的记忆带回来,虽然是为了防止火神的不足,以做弥补之用,可是,这些家伙们的意识真是麻烦,竟然给属于他们的记忆这么大的召唤力,让我压制起来越来越勉强。”

    “不过也是,从我把他们的记忆带回来开始,一切就已经不同了,他们几个虽然没有拿回这些记忆,但显然,随着越来越接近黑子,自未来记忆随行的感情却逐渐聚集到他们的意识,影响着他们对黑子的情绪,赤司征十郎,你果然是天生的王者。”

    “从记忆被我带回来起,在没有遇见黑子前,就被影响的改变不少,真是隐藏着十足的霸气,做出的举动使帝光一些事情产生变化,使黑子察觉到细微的异样,幸好,从我送黑子回来的时候,就担心你再次给他造成伤害,而封印了他一些记忆……只懂无情的理智和掠夺的你,是无法给黑子幸福的,更不能拯救他,放弃挣扎吧!我绝对不会给你机会的。”

    本来已经渐渐平静的玫红色漩涡,在他话音落地后,忽然剧烈旋转起来,卷藤一惊,灵力被旋转冲撞的一松,忙凝聚力量,全力压制,但是,就在这一松之间,几丝玫红色光线自漩涡内冲出转眼消失不见,正忙着全力压制漩涡的卷藤,没有注意到这情景。

    同时,在学生会会议中因左眼剧痛而失去意识的赤司·征十郎,只觉得恍惚间,一种奇特的感觉令他的意识向一个方向靠拢,那个方向是旧校舍,明明什么都没看到,赤司却不明所以的,自心中那么认为着。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周围忽然传来模糊断续的声音,事不关己,赤司也没在意,意识就要在此处一瓢而过,忽然那声音说出的一个熟人的名字,令他不由停住下来……

    谁让黑子他选择了你

    信赖着你呢!

    我相信黑子

    所以只能选择相信你了

    黑子,那个透明少年、他的队友,目前还算重视的人,他选择了谁?信赖了谁?谁又如此相信着黑子……只短短几句话,就让赤司意识剧烈沸腾起来,这种意识剧烈的震动,使赤司惊讶的发现,看似他随时可以舍弃的黑子,竟如此影响着他,不可以让他在接近自己了,就在赤司如此想时,断续的声音逐渐清晰的传来……

    真不该把这些家伙的记忆带回来

    虽然是为了防止火神的不足……以做弥补之用

    显然……随着越来越接近黑子

    自未来记忆随行的感情却逐渐聚集到他们的意识……影响着他们对黑子的情绪

    赤司征十郎……你果然是天生的王者

    只懂无情的理智和掠夺的你……是无法给黑子幸福的

    更不能拯救他……放弃挣扎吧!

    我绝对不会给你机会的

    这个人是谁,他在说什么,为什么会唤出自己的名字,还如此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温和稳重的面具下,隐藏着一个另一个无比残酷无情的自己……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他在不由自主的后退,那呼唤他意识过来的力量竟离他越来越远……

    赤司忽然有种感觉,如果就这么回去了,他又会无比的后悔一次,就像曾经一样……曾经?曾经发生过什么令他无比后悔的事情吗?这念头一闪,立刻一种无比的心痛涌了出来,将他淹没……赤司的意识剧烈震动着。

    如碎片般的记忆融入他的脑海……

    恍惚间赤司看到了一些情景,陈旧的篮球体育馆内,他和那个淡蓝发色少年初次相遇……一起训练、少年初次进行比赛时,过于紧张的可爱样子,让他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适应比赛后,跟少年一起奔驰在赛场上,那由心而发的喜悦让他眼神逐渐柔和……

    虽然常常因少年和青峰的默契密切,而有些发涩,但没有办法,谁让是青峰先发现了他呢!那颗被灰尘覆盖了的淡蓝明珠,是青峰先发现了他,即使在蒙尘无光的时刻,青峰也没有放开他,当自己告诉他除尘发光的方向后,少年果然散发出温柔又明亮的光。

    沐浴着这样的光,他仿佛体会到了幸福的感觉,可是记忆碎片一转,另一个情景融入他的记忆、教练因成人的从属关系对帝光校长妥协……父亲冷漠话语中给予他的压力……紫原敦孩子性格中的翻脸无情……终于使另一个残酷的他觉醒了……

    或者说那才是真正的他,一直以来温和的赤司同学,有才能的篮球队后辈、可靠地篮球队队长、全能般的学生会会长都是他融入周围的面具,残酷无情又有着绝对理智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天生帝王的赤司征十郎……

    觉醒后的他一次又一次的逼迫着那淡蓝发色少年做出改变,残酷的想让少年成为同他们奇迹的时代一类,变的冰冷、变得无情,少年的挣扎、妥协和痛苦,他全部看在眼里,却不以为意,反而因看到少年逐渐暗淡的眼神而喜悦。

    直到少年因旧友,眼神再次明亮起来,甚至与因那个莫名其妙的旧友对他作出无比郑重的请求时,莫名的感受让他选择了更加残酷的举动,最终使少年无法抑制的流出痛苦的眼泪,不久远离了他们身边……

    随后的记忆碎片开始变的苍白又零碎起来,学校内有赢无输的情景,家族内倾轧、被亲兄长和未婚妻暗算……将计就计的反击……没有输,只有赢的记忆使他逐渐麻木冰冷,也逐渐更加残忍,记忆碎片苍白又冷漠……

    如同定格的黑白照片胶卷,在眼前一一走过,直到这记忆碎片走到全高联赛最终的赛场上,诚凛和洛山的最终决赛结束,洛山以一分之差输给诚凛,高大血红发色少年,眼神专注,动作温柔的揉着那熟悉的淡蓝发色……

    淡蓝少年幸福的笑容令他的记忆碎片恢复了色彩,可是原本还算连续的记忆碎片到此忽然变的破碎……

    冬季决赛后转年情人节过后不久,忽然接到黄濑发来黑子和火神动作亲密,带着同款指环的照片,以及带着哭啼省略号,猜测两人是否在交往的彩信,看到这个信息时,他心里一闷,却不明白自己心里真正的感受……

    只是回复了一段冷漠无视的内容,随即又专注于处理自己隐藏起发展的那些产业,理智的无情才是赤司征十郎……可是随即画面一转,周围的环境从樱花初开到了夏初,坐在高级轿车内回赤司家东京大宅的赤司,在车窗口无意看向街边……

    如同逢魔时刻般,看到了那淡蓝少年神色柔和的走在高大血红发色少年身边,两人穿着同色同款T恤,牵着一条眼睛十分像少年的小狗,带着同款指环,举止亲密,共饮一瓶水,共用一条手帕,一起慢慢散步,举止间的恋慕情谊自然流露。

    随着这记忆画面,一股愤怒瞬间在赤司心头沸腾,伤害、逼迫少年时,他不曾有丝毫迟疑,残忍的打碎少年对篮球的纯粹,伤害少年的朋友,他用诡辩使少年无言以对……哲也打败一个又一个奇迹的时代时他不以为意。

    即使看到了少年的成长,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输,当真正输给少年的那一刻,他竟然没有想象那样恼怒之类……反而觉得一直以来,内心压抑的狂躁和空虚变的平静起来……看到黄濑彩信时他也不曾为黑子可能和火神大我交往而动容。

    证实了两人在交往的事实后,黄濑、青峰、紫原、绿间他们四个逐渐变得古怪,总想给那两人搞破坏……忙碌着发展自己事业的他也只是淡漠理智的评价一句,即使有天才的地方,终究他们还是普通的高中生,太幼稚也太无聊。

    跟他关系不错的紫原求他出手,让黑子选择跟他交往时,他也只想着敦的孩子气越来越严重了,改天要约紫原伯父、伯母出来谈一谈,毕竟他能够在日本秘密发展处这样规模的事业,多亏了他们两位的暗助。

    而他们两位对他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他能够在方便的时候,照看一下他们这个只长个,不长心眼的儿子……少年一约会,黄濑就全程跟踪,搞破坏后发照片跟他们几个炫耀……某天跟踪,发现少年留宿在火神公寓后,在酒吧喝的人事不省。

    闹的酒吧老板打电话让他去接人,对黄濑醉酒后见到他,对他大发牢骚,说什么后悔中学时期关心黑子太少,只顾自己篮球方面的*,忽略了对黑子的感情,看到火神跟黑子交往的情景,才察觉到自己真正心情什么的。

    绿间理智又傲娇,也能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对他说什么,只是对黑子更关切,对火神简直没有一处顺眼,青峰却是几人里对此反应最剧烈、最痛苦、几乎到一蹶不振的程度,还在桐皇引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天赋才能,差点被退学。

    即使他们四个反应如此剧烈,他也不曾有什么感觉……可是直到亲眼看到两人幸福的表情,黑子清澈的眼睛里只映着那一个身影后,巨大的愤怒忽然冲上心头,哲也怎么可以对别人露出这样的神色,怎么可以只看那个家伙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应该只尊敬、仰慕信赖的看向自己,哲也……哲也……哲也……应该是一直被他掌控在手里的棋子,他的每一步成长、每一个选择都在他的预料之内,逼迫、伤害、残忍的对待他,也只是为了让他舍弃天真……

    他只是个稍稍有用的棋子罢了,没有值得他赤司征十郎在意的地方,应该……是没有的,可是……为什么当看到他眼中只有另一个人时,他会如此的愤怒和痛苦,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哲也……哲也……应该是属于他的……

    学校保健室内病床上,赤司忽然坐了起来,神色有些迷茫,随即清醒过来,手捂向左眼,左眼还在一丝一丝的抽疼,冷汗一滴一滴的滑落,他这是怎么了,刚刚那是梦吗?因为紫原他们乱七八糟的发言,而胡思乱想的结果吗?

    难怪他明明没梦到黄濑、紫原、青峰、绿间他们对黑子和那个火神交往,搞破坏的这些记忆,却在梦的最后想到有那样的事,就跟真的发生了似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那几个现在虽然只是个中学生,将来可绝对不简单,怎么会真的喜欢上黑子。

    并为此而痛苦呢?不愧是梦境,一点逻辑性都没有啊!不过他这是怎么了,左眼痛得很厉害啊!

    “赤司同学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在赤司自病床上坐起后,保健室立刻传来一声凳子移动声,随即几声脚步轻响,温柔的女声关切的询问着。

    赤司听到声音,抬头望去,见是学生会的女书记员——井田薰,中学二年级的学姐,这才想起刚刚他还在参加学生会会议呢!现在怎么会?他不解的问:“井田学姐,请问我这是?”

    “你不记得了吗?刚才学校忽然发生了轻度地震,你在那时忽然捂着眼睛晕了过去,大家很担心你,一起把你送到了医务室,不过保健室医生不在,其他同学去找他了,留我在这看护,赤司同学,你现在觉得怎样,需要去医院吗?”井田薰关切的问。

    地震、左眼、晕倒?记得梦里他的眼睛就好像是在跟紫原比赛时发生了变异,随着他摘掉面具,左眼变成了金色,难道他的左眼真的有问题……赤司直觉的摇摇头,温和一笑道:“不需要去医院,我已经没事了,大概是没吃早饭,血糖有些低,真是麻烦大家了,让大家回会议室继续开会吧!我休息下就好。”

    “真的吗?”井田薰迟疑的问:“你的眼睛真的没有问题?”

    “恩!井田学姐请放心,我的眼睛只是因为地震使隐形眼镜错位了,一会儿滴些眼药水就好。”赤司面不改色的说道。

    井田薰松了口气:“这样啊!我还以为……赤司同学没事真是太好了,你在这休息下,我立刻去找大家回来。”

    “麻烦学姐了。”赤司点点头,一脸温和的目送井田薰离开,等医务室只剩他一人后,才松开按着左眼的手,对着医务室的立体镜慢慢张开眼睛,随着他的动作,一股金灿的目光自镜子倒映而出,使赤司呼吸一紧,随即立刻闭上左眼。

    毫不迟疑的掏出手机,拨通司机的电话,命司机立刻给他购买一副同他眼睛同色的隐形眼镜送道学校来,完成这个指令后,他才困惑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象那个梦境,一点一点的分析,想要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