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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客厅里,横七竖八还躺着四个人：Sate,他们还在沉睡。
——很显然,没有从梦境领主的梦境领域中挣脱出来。
至于Jack和Ianto，天知道这两人有没有陷入梦境领域、现在又去了哪里！
John小心地抬起脚，从横躺着的“尸体堆”中跨越过去。
他看见圆桌的另一端，Sherlock正在四处打量着房子的构造,呃，当然,运用咨询侦探最擅长的“演绎法”：“现在怎么办？”
Sherlock看了一眼John，脸上的表情清楚明白地表达了他的疑惑。
“呃,我是说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John犹豫地动了动嘴唇，视线飘忽地从男人的脸上掠过,——镜像中的场景飞快地从脑海中掠过,“要不要……嗯，睡觉？”
小个子男人看了看天色，夜幕沉沉，一两颗星子寂寥地悬挂在天际，泠泠地洒落光芒：已经不早了。
“睡觉？”
John能感觉到Sherlock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知道他的好室友正在打量他，带着某种越发诡异的古怪审度，——不知道是出自哪种理由，也许同他一样，受到了镜像的影响。目光的温度渐渐转冷，他的心——哪怕没有半分期待——也从惴惴不安转为大片大片的沉寂：“我接受。”
……我接受？
小个子男人还没有真正领悟到这句怎么听怎么怪的话到底代表了什么，Sherlock又开口了：“房间？”
闻言，John这才醒悟过来，他现在的房子，只拥有4间房，不多不少。再一数人数……，他顿时纠结了：这怎么分配怎么都不够啊。
“二楼最右边那间。”Sherlock灰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点光亮。
John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Jack和Ianto选了最左边那间。”卷发男人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递到John面前。
小个子男人疑惑地接过白色纸张，只一眼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外星人的恶趣味”（John敢指着Sherlcok发誓，这绝对是那只该死的外星人干的好事！）：那纸上清楚地画着这座房子的结构图，仔细地看还能看到二楼最左侧房间的门把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了一行蝇头小字：已占。—J&I
“不喜欢最左边？”
“没有……但是，咳。”John短促地咳嗽了一下，后知后觉地领悟到卷发男人话中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嗯，我们……那个，一起睡？”
说着说着，John就觉得自己的脸烧得有些厉害，声音也越来越轻，说到“一起睡”简直接近自言自语。记忆中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一幕幕有如开了慢镜头一样在眼前浮现，他的脸忍不住烧得更厉害了。
事实证明，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咨询侦探的听觉敏锐度。
Sherlock抿了抿嘴，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上扬的弧度。他绕过依旧沉睡的四人，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John，不要忘了画一个门牌。房间门口。”半途，卷发男人想是想起了什么，笑容灿烂，“我们的。”
John：“……”
最后他还是木着脸在那张纸上画上了一个小小的门牌，以及一行字：已占。—S&J
……
毫无疑问的19世纪的房间。
绘有笑脸的黑纹墙纸装饰，昏黄暗沉的橘色灯光……甚至连沙发上的手工抱枕，都是熟悉的样式。
Sherlock环视了一圈，挑了挑眉，唇角似笑非笑地回头看向刚刚走进门、明显有些魂不守舍的小个子男人：“221B的翻版？”
John犹豫了一下：“嗯，那个，看在上帝的份上，Mrs.Hudson很有品位。”
“很奇怪？”Sherlock忽然话锋一转。
“什么……？”
“Jack和……”咨询侦探皱着眉头试图回忆起还有一个主角的名字，John自觉地接了上去：“Ianto.”
“对，Ianto！”Sherlock给了小个子男人一个赞赏的眼神，“他们做·爱很奇怪？”——很显然，他察觉到了John脸上残留着的震惊与一瞬的……不知所措？
“别傻了，John！他们都是一对！”
“他们？他们是……”John像是忽然领悟了什么，“耶稣在上，你说楼下的那四个也是？”
下一瞬，小个子男人觉得Sherlock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瓜。——“Well，well，你可以假设我没有问过。”
顿时，Sherlock的眼神更诡异了。
昏黄的灯光均匀地洒落在卷发男人的脸上，令苍白的肌肤折射出象牙一般细腻的光泽。
小个子男人竟有种移不开视线来的恍惚。
“游戏机。”John忽然开口，“失落的游戏机，有没有任何线索？”
Sherlock毫不犹豫的口吻：“Nope.”
“任何离开1869年的计划？”
“N~O.”短促的音节被故意拖长。
John咬了一下下嘴唇，赞同道：“Well，很好，没有。当然。”
Sherlock扯开脖子上的墨蓝色围巾，轻盈地转个身将大衣挂在了衣架上，顺势又解起了西装上衣上的纽扣。
一系列动作流畅而熟练，甚至连John也都早已烂熟于心，然而在幽暗灯光的晕染下，竟格外优雅，带着点颓废，有种沉沉吸引人下坠的力量。
“你要睡了？那我睡哪？呃……”问题一出，迎着Sherlock诧异到近乎直白的眼神，John恨不得咬下自己舌头，好收回之前的话，——一定是之前的镜像影响了他，他才会问出这么带有“隐喻”含义的话！噢，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的意思是，嗯，那个，我是不是……”
“未完之事。”Sherlock沉稳平静的话打断John语无伦次的解释，“John，我欠你的。”
John的动作僵滞在原地，黑褐色的眼睛里全是疑惑：他是不是幻听了？
欠他？欠他什么？
……不，不会的，不是那件事，绝对不是！
Sherloes绝不会……停下，拜托了，停下！
……
“就是你想的那样。”他的好室友面无表情地肯定了John拼命想压抑的欲念，“镜像已经破解，John，是时候履行剩下的那件事了。LET'S HAVE A SEX，JOHN（John，来做·爱）.”
John的身体忍不住细微地颤抖了一下：耶稣在上！
小个子男人显得有些惶恐，甚至有些尴尬，眼前的一切令他怀疑是否自己还处于另一个未被打碎的镜像之中。梦醒过后，物是人非，所有的奢念终归只能是奢念。
“收起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那些猜测，John！”Sherlock的声音变得非常严厉，甚至隐隐带上了一丝斥责。过了一会儿，卷发男人又忍不住缓了缓语气，声线低沉，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些微温柔，“过来，John。这是真的，不是镜像。我保证。”
John身体的颤抖变得更为剧烈了。
心底渐渐滋生出一些欢喜，从细碎到逐渐壮大、再壮大，最后汇成一轮汪洋将他从头吞没！
他走向Sherl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