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8

淮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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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军校是帝国重要军事建筑之一,占地数万平方公里,拥有先进机甲训练场,广阔地下堡垒设施,周边金属大厦错落起伏。

    它值得称道是拥有一支高火力机甲队,武装程度和正式军队相比都毫不逊色,驾驶员清一色是万里挑一顶尖精英生——而且每架机甲都配备专门武装技师。

    这是很难得,武装技师是特种部队专门资源,再没有哪座高级军校能奢侈到每架机甲都配一个。

    它机甲精英班几乎垄断了每年星际特种部队招名额,为此无数人打破了头想进皇家军校。不过它不是那么好进,每年来自各个星球考生数量达到恐怖8位数,但多一年它也只录取了两千人而已。

    皇家军校毁誉参半地方就是它不像很多高级军校那样只招alpha。它陆战部允许招收beta,研究部招ega,研究院长艾德娜·孔塞特林甚至是个罕见ega女性。

    这种平等引起了很多帝国高层抗议,但卡洛琳校长是这么解释:

    “史上公认联盟军神加文·西利亚元帅曾被证实为beta,但其卓越军事天资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我们很难想象如果元帅生帝国,他甚至连军校都没得上,这显然是非常可笑。”

    “性别不是阻碍人们受教育理由,不论beta或ega,战场上每个帝国士兵都应该是战友。”

    虽然西利亚元帅对帝国人民来说就是块黄金打挡箭牌,但争论仍然没有消失。很多人认为beta和ega不该进军校,甚至那些alpha学生也这么认为,性别造成阶级堡垒从来就没军校内部消失过。

    alpha男性军校占绝对制高地位,alpha女性次之,beta和ega几乎活底层。

    ——加文作为空降兵,对这一点毫不知情。

    但进校后第一天他就深刻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

    那天他和很多生一起去领制服,排到他时候军需官顿了一下,随手从桌上拽了条大码裤子给他,“——下一个!”

    加文没有动,“请换条小一些。”

    “没有小号,你怎么不去童装店买裤子呢?下一个!”

    “我看到你有,把那条给我。”

    “下一个!”

    后排开始轻微骚动,带着讽刺笑声隐约传来,后边一个强壮alpha生拍拍加文肩:“兄弟,你是哪个专业?”

    “武装技师。”

    “我劝你还是别选这个比较好。哪个驾驶员会挑你这种白切鸡一样beta来当技师呢?你不如去研究院跟那些ega一起念念书,调调溶液,说不定某天还能撞上天大运气来摸一摸机甲外壳,哈哈……啊——”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加文突然伸手捏住他搭自己肩上手,拇指和食指关节死死卡那人粗壮手腕骨骼突出处。

    男生强行噤声,但微微颤抖手臂还是暴露了他痛苦。

    几秒钟后加文回头一笑:“多谢指教。”

    他松手离去,面色平静,仿佛对周围那些讽刺眼光和讥笑毫无觉察。

    因为工装裤子太大,加文不得不把裤腿卷起来,又找了根宽皮带防止它中途滑落下去。

    当然事实上他并不是白切鸡。ega十几岁时身材和同龄beta并不相差太多,只有完全成熟后才会为孕育和繁殖做准备,逐渐向匀称柔软方面发展,注射beta信息素溶液还会延缓这一过程。

    况且加文原本身材就不错,虽然总体削瘦,但肌肉紧致而不夸张,是个利落倒三角。他耐力和素质跟那些精挑细选出来alpha相比也不差什么,只少了贲张肌肉而已。

    如果他是alpha,人们多只会说这孩子有些单薄,就像联盟时期人们觉得西利亚元帅是因为军务繁重才比较削瘦一样。但一旦真正证实了他是beta,人们就是另一种想法了。

    联盟时期人们对性别歧视就非常明显,到了帝国时期,因为阶级主义复苏,这种倾向是登峰造极。

    衣室里空空荡荡,加文套上黑色紧身背心,突然从镜中看到身后有个人。

    那是个高年级alpha军校生,身材相当高大,目光带着毫不掩饰反感,不知为什么看上去有些面熟。

    “我不知道艾德娜院长跟你说了什么,但你不该来这里。”

    电光火石间加文听出了他声音——是那天拦住几个发情alpha并试图把他送军医处军校生!

    加文瞬间转身,直视他眼睛问:“你想说什么?”

    “武装技师需要很高技术水平,这个专业一百人里都未必有一个beta。机甲队人都只看实力,不可能会有人挑你当技师,所以你学这个完全是没用。”

    “另外你是个ega,我不知道艾德娜院长为什么给你打抑制剂,也不想质疑上级决定,但你好点离开这里。ega是社会珍稀资源,你安全呆家里对所有人都好。”

    军校生顿了顿,冷冰冰道:“还有我必须提醒你,万一抑制剂训练场上失效,后果如何你是没法想象。这里很多人跟外面那些普通alpha不一样,他们发情时有很重攻击倾向——那天晚上你也亲身感受到了,对吧?”

    这话已经有点警告意思了,加文不禁眯起眼睛盯着他:“你想说自己比他们优秀?”

    “我本来就是。”军校生漠然道,“但这不是重点。”

    他态度十分冷淡,但从骨髓里渗透而出骄傲和纪律感足以让人肃然起敬——只可惜加文从醒来起就不断遇见装逼人士,包括被他卡着脖子夺走机甲帝国上将亚伦先森,包括驾驶狴犴被他逃走还轰了一炮皇帝陛下;所以现他对普通装逼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平平“哦”了一声说:“那谢谢你提醒。”

    他抓起外套搭肩上,一边往手上戴黑色指套一边走出衣室。军校生有点没反应过来:“你听进我话了吗?”

    “听进了,谢谢。”

    “——你……”

    “你叫什么名字?”

    军校生一怔,说:“……迪恩。”

    “谢谢,迪恩。”加文说,“谢谢你那天保护我——管可能只是你高人一等骄傲作祟——但我一定会报答你。”

    迪恩皱眉反驳:“我不是想要你报答……”

    “不过如果你把我是ega事说出去话,这个报答就没有了。我打赌你一定会很后悔。”

    加文随意一挥手,也没再多留,转身向走廊头走去。

    这个身影潇洒得有点可恨,迪恩眉头越皱越紧,终满脸反感摇了摇头。

    2

    管迪恩神烦,但他话没错,武装技师专业并不欢迎beta。

    这个专业听起来牛叉,实际干都是苦活儿。s级以下智能机甲没实现全精神控制,武装技师就要作战时候辅助驾驶员完成高精细动作,包括机甲分解和变形、火力调整等等。万一作战时机甲出了紧急故障,技师也要负责维修,有时甚至要爬到机甲外部去进行高空作业。

    所以这个职业相当危险,只有少数特别强韧alpha能干。

    武装技师专业系主任是个特别古怪中年人,名叫古德罗,个头高而清颧,性格严厉少言寡语,但一出口就能把学生骂得狗血淋头。加文上课第一天就被他找去,一针见血说:“虽然艾德娜院长推荐了你,但我不希望你我系里。武装技师对智力和体力要求都非常高,每场战斗因为高空坠落而死亡技师都不少,你先天条件是不够。”

    加文从善如流问:“那您希望我怎么做呢?”

    “自己申请转系。如果你坚持留下话,我只能让你做点理论研究,这样你这几年大好时光就白白浪费了。你也不想这样对吧?”

    加文对武装技师其实没什么特别爱好,完全是艾德娜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而已,自己是无所谓。

    但加文现毕竟还小,少年人心里就是有种叛逆血气。这几天他被嘲笑眼光看多了,迪恩劝告和主任警示都起到了反效果,他反而产生了一种不想善罢甘休气性。

    “谢谢您好意,但我还是想试试。如果不给我任何机会话,您怎么知道我条件就一定跟不上呢?”加文微微一低头,语气礼貌而坚决:“不如让我先跟着上课,等考核时如果真不行,我再自己打报告申请退出,您看可以吗?”

    古德罗神色略不耐烦:“有必要浪费时间么,反正你……”

    加文坚定道:“只有试过才知道是不是浪费时间。如果没搞错话联盟元帅西利亚也是beta对吗?虽然alpha基因优秀,但有哪个alpha机甲方面成就能超过这位beta元帅?”

    古德罗:“……”

    加文心说对不起啊元帅,死了这么多年还把你拖出来挡枪——但你果真是金子打挡箭牌啊,太好用了有木有!

    “……西利亚元帅是特例中特例,我不认为还有谁能达到那样高度。”古德罗板起脸说:“但为了表示公正,我还是给你一个竞争机会——开学后一个月会举行第一次技师测验,如果你成绩低于3分话……”

    古德罗眼珠眼白里轮了一圈,看起来颇为滑稽:“不用我说,你自己打报告退出吧!”

    加文回答是欠了欠身,礼貌转身离去。

    虽然保住了专业,但上课一周后加文就发现日子并不好过。

    武装技师第一课是背理论。s级以下机甲没有神经带,基本靠机械控制,平衡系统、火力输出、合金性能、比例参数……这些知识浩繁复杂,技师们必须死死记脑子里,起码也要做到倒背如流程度。

    因为技师对视力要求极高,古德罗便把背诵教材打印出来发到班长手里,再由每个人去班长那里单独领。加文过去时候那位alpha班长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拍出一本将近千页厚书:“——你。”

    “什么时候检查?”

    “七天后。”

    加文:“……”

    加文凌乱抱着书走了。

    知识不应该从背书而应该从实践中积累,这是加文坚持已久看法。

    不过一个beta学生看法古德罗面前显然是战斗力只有五废渣。

    为了背这本厚书,加文挑灯夜战了整整一星期,专注程度连他那位指挥系alpha室友都叹为观止。这室友老爹是军部高官,本人是个标准二代,那天经过书房时候突然停下脚步,郑重道:“——你是个努力学生,我尊重努力人!”

    加文:“……哦。”

    “虽然你只是个beta,但我会为你加油!”室友握了下拳,激昂道:“加油!”

    “……”加文默默看着对方充满鼓励笑容,半晌说:“……谢……谢谢。”

    这年头大家都用全息电脑了,武装技师是很少数需要背书人群之一。所幸加文对机甲有种天生熟稔,那些枯燥数据和指标仿佛有生命一般他脑海中流动,每个数字都能锁定到具体机甲上,形成连贯又有逻辑意识。

    他花了六天时间背完全书,又用一天来巩固记忆;第八天到来时候他精神抖擞,夹着书来到课堂上报道,迎面看见冷冰冰班长:“古德罗主任要亲自检查你学习状况。”

    ……这主任也太闲了……

    加文额角抽搐,来到古德罗办公室一看,他竟然跟几个老师一起研究机械图。看到加文进来他连头也没抬,冷冷道:“开始背吧,从第一章开始。”说完又低头跟同事讨论问题去了。

    这种蔑视非常明显,但加文并不怎么生气,站着就开始背书。没人注意他反而心情放松,从第一章背到第五章,中途口渴还很主动去倒了杯水,回来从第六章开始继续背。

    古德罗倒略显意外看了他一眼。

    “……阿克尔炮启动时第39处轮轴处压力系数1925,此刻压轮液体密度4192……您怎么了?”

    “没什么,”古德罗冷冷道,“你继续。”

    加文喉咙有点涩,咳了一声继续背下去,这次一直坚持到第十二章,才又去倒了杯水。

    他回来时候几个老师都站起来看他,目光说不出古怪。

    加文心内疑惑,立刻端着杯子顿住了脚步。古德罗示意他进来,冷冰冰问:“你背了多少?”

    “……整本都背了。”

    “是不是以前看过?”

    加文心说你这歧视得也太明显了,面色便有些不豫:“我是和大家一起拿到书。”

    几个老师面上都显出不信任神色,其中一个问:“你把后一章背给我听听?”

    这其实不难:尾章虽然长,但记忆鲜,文字性东西也比较多。加文张口便利索背完了整章,中间连个嗝儿都没打;等背完后喉咙火辣辣发疼,不由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办公室里一片静寂。

    “……我可以走了吗?”加文半天等不到人说话,终只能问。

    古德罗挥挥手,平淡道:“走吧。”

    喉咙剧痛好少年加文同学,带着一颗七窍生烟心和面无表情脸,转身大步出了办公室门。

    结果当天晚上回去室友热情问他书背得怎样,被他抓住机会念叨了一晚上性别平等论。第二天室友眼冒金星,走路上看到自己技师系上学朋友,立刻抓住对方诉苦:“你们主任太变态了!”

    “……怎么?”

    “叫人一周背完整本书不算,背完了还怀疑人家事先看过!既然都是学生为什么不能平等以待,alpha能做到凭什么beta就不能做到啦?!”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对方迷惑道,“那本书是学期末才要背完,这周只检查前五章而已。”

    室友:“……”

    “谁背完了一整本?哈哈哈你开玩笑吧一千多页呢,怎么可能有人全背完啊……咦你怎么了?你这是啥眼神?”

    “……我对不起古主任……”室友捂面扭头,说:“我现理解他心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刷军校地图了,先走个剧情,攻受见面也不会太久~

    今天本来想写到下一个情节,但是马上12点了,实困意沉重,所以就这么发了……

    其实俺真很想多写点,但是俺码字实太慢了,每小时基本6-7字,也就8,有时再回头改改,每天半章就得写三四个小时……实等不及同学要不就隔日来看吧,这样全章剧情也多些,实不好意思ヽノ

    跪谢洛云翳两篇长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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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阿璞の贤内攻衾和兮剑火箭炮!!!!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