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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娘人长得甜,嘴更甜。排除她是要选弟媳妇这点,月瑶其实很喜欢这样的性子,有这样性子的人在身边,会很热闹的。
月瑶这么捧场,张玉娘笑得小脸红扑扑的,越发的可人。
张三夫人却是如坐针毡,寻了个理由告辞了。
走的时候,张玉娘笑得很甜:“连姐姐,过两****可以去看望你吗?”整场她都是主角,张月娘完全成为了陪衬。这门亲事,成功的概率很高。
月瑶笑道:“等以后有时间吧!”说完月瑶看了一眼张月娘,见着张月娘面色平平,没沮丧,也没怨言。月瑶笑了一下。
送走了张三夫人,庄若兰回转身说道:“月瑶,莫非你真看中了这个十姑娘?”张家这十姑娘确实很讨人喜欢,但是庄若兰却觉得不大合适。
月瑶摇头,问道:“表嫂,张三夫人带着九姑娘过来做客,为什么会带二房的姑娘过来?”就算三房没有姑娘,要寻个人相陪也不该寻给容貌比自己女儿出众这么多。若不是这件事是庄若兰当中人,月瑶都怀疑张三夫人是否是真心做这门亲。
庄若兰刚开始也很疑惑,现在她心里倒有个猜测:“张家老夫人生了三个嫡子,最受宠的是老二,非常得张太夫人的喜爱。若是我猜测得没错,这十姑娘应该也很得张太夫人的喜爱了。这次十姑娘跟着过来,怕是张家太夫人的意思了。”
月瑶颔首,她就觉得奇怪,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庄若兰迟疑了一下后说道:“月瑶,就算你觉得张家九姑娘不好,这十姑娘也不成。张家二老爷文不成武不就,到现在也是一事无成,他膝下的两个儿子大的还好,人比较憨厚,小儿子却是很油滑,不是个安份的主。现在张太夫人在,张家没分家,瞧不出来,可张家一旦分家,张家二房的日子肯定不会好的。以廷正的情况,肯定是要娶一门有助力的亲事,这二房不但成不了助力,将来肯定还得拖后腿。”
月瑶笑道:“表嫂,廷正以后要顶起二房的门户,他的妻子肯定不仅要稳重,还得能撑起事来。”张家十姑娘娘性情是不错,不过有那样的父兄,还是算了。张家九姑娘,她还没看出深浅出来,还得仔细打探才能下决定。
庄若兰听了月瑶的话,知道月瑶是没看上张家十姑娘,刚才的行为怕是有意试探九姑娘了。不过月瑶不明说,她也不再点破。廷正还小,月瑶不急,慢慢相看也实属平常。
张三夫人带着女儿先去给太夫人请安,然后回到自己的院子。张三夫人脸色非常难看。本来是带女儿去相看的,没想到却被人截糊了,怎能不让她气愤。老夫人一直都偏心,但这也太偏心了。
张月娘有些难过,她难过的不是连家的人没看上她,而是难过她娘为她的亲事操碎了心。
张三夫人见女儿的模样,说道:“月娘,你也别难过,这件事娘是不会放弃的。”
张三夫人嫁到张家,上有个多事偏心的婆婆,旁边有三个不省心的妯娌,众人每天都为鸡毛蒜皮的事算计来算计去,偏偏张三夫人的性子直爽,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所以她是吃足了苦头。也正因为如此,她想为女儿寻个家世简单的。可又要门第不差,又要家境不差,还要对方上进努力,这样的人家真的很难找。好不容易看中一个连廷正,为此她都不惜去托了大姑奶奶出面说情,没想到临了又被人算计了一把。张三夫人心里实在是堵得厉害。
张月娘自己并不看好这门婚事,她听说连家四公子容貌出众,连女子都比不上,她样貌平平,两人根本不相配:“娘,顺其自然吧!”上赶着不是买卖,到时候会让人小瞧了去。
张三夫人可不听,说道:“月娘,其他事娘忍一忍让一让,受点气也就算了,可这是关系你一辈子的大事,娘绝对不退让。月娘,你姨丈对连家四公子赞不绝口,说他以后前程大好,最重要的是连家人口简单,以后也不用伺候公公婆婆,也没有难缠的小姑,家境又富裕,这么好的亲事,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娘在张家可是受足了苦头,可不能再让你吃娘一样的苦。”
张月娘顿了一下,说道:“娘,你不用担心,安夫人没瞧上十妹。”至于瞧没瞧上她,那就不知道了。
张三夫人很意外:“何以见得?”
张月娘浅声说道:“娘,你忘记了以前关于安夫人的传闻了。若她是那种被人三言两句的好话就哄得找不着边的人,姐弟俩人早就被人啃成骨头渣了,还能好好地到现在。”
张三夫人也是当局者迷,现在得了女儿的提醒,恍然大悟:“你说得很有道理,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十姑娘这么好?”
张月娘也不明白,不过她觉得这个安夫人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从今天的事情看,她觉得这门亲事没有她娘所认为的那般好。:“娘,反正我还小,亲事慢慢寻就是了。”
张三夫人知道女儿的意思,苦笑道:“大姑子精明能干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婆婆,她又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家要操心,哪里会天天盯着娘家。月娘,没有十全十美的亲事,只要能如意八九成,已经很好了。先等等吧,看看安夫人怎么说?”
张月娘还是希望她娘不要那么乐观:“娘,就算安夫人愿意,可还得看连家四公子的意见。娘,这件事顺其自然,我们不要上赶着,要不然会被人瞧不起的。”
张三夫人是知道自己女儿的心病,她心里有些难受,女儿样样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容貌像着他爹。为此,女儿在亲事上有了许多的波折了。
相比张三夫人,张二夫人并不是看好廷正:“也不知道老夫人怎么想的,那连家四公子除了有了个举人功名,要什么没什么,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你。”她女儿长得这般漂亮,完全可以嫁进高门大户里。
张玉娘想起连月瑶身上的穿戴,说道:“娘,爹跟哥哥都没出仕,那些高门大户哪里瞧得上我。我觉得连家四公子很不错,虽然现在只有举人功名,没有官职,但是有靖宁候府跟安大人,将来前程肯定好。再有家中也富裕,以后的日子定然好过。”她是觉得这门亲事真不错,所以才会用计让祖母逼得三婶带着她一起去马家,为了得到连氏的欢喜,她可是使出了所有的本事了。
张二夫人恨铁不成钢,指着张玉娘的额头骂道:“你知道什么呀?连家二房跟大房早就分家了,而连月瑶出嫁的时候那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已经将二房全部都搬空了,哪里还会留钱给弟弟。”
张玉娘卡壳了,过了好久后才道:“外面不是传闻连氏给四公子准备成亲的宅子,宅子还在雨花胡同,另外还准备了娶亲的钱财。难道外面的传闻都是假的。”
张二夫人骂道:“就算外面的传闻是真的,可准备娶亲的钱能有多少?有个一万两银子顶天了。难道你想以后一大家子就指望着这一万两银子过日子不成?说你眼皮子浅你还不愿意。”张二夫人心里很清楚,现在他们二房的日子过得舒服又惬意,但是一旦分家就没有这样的好日子了。两个儿子的能力如何她心里很清楚,她现在唯一指靠的就是女儿嫁户好人家,以后能帮扶一下家里。若是寻了连家那个,什么指靠都没了。
张玉娘有些犹豫:“不可能。”她觉得连月瑶出手这么大方,将来肯定也不会亏待了唯一的弟弟。”
张二夫人见女儿还执迷不悟,骂道:“你个笨孩子,怎么就一根筋了。她若是真的这么好心,当年就不该将东西全都带到夫家去。那东西上了嫁妆单子,哪里能拿回去给弟弟。就算她想,你觉得她丈夫会同意?”钱进了口袋谁会拿出来给别人,只有傻子才会做这样的事。
张玉娘听说连月瑶已经请人在修雨花胡同的宅子,就光修一栋宅子的费用就不低,张玉娘觉得月瑶应该不是那么小气抠门的人。
张玉娘很清楚自家的情况,爹不成器,兄弟也不没啥出息,她现在要想得一门好亲必须借助家中的势。可祖母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谁也不知道能撑多长时间。张玉娘很清楚,一旦祖母过逝,张家肯定是要分家的。分家以后,她的亲事越发难说了。所以,她必须在祖母过逝之前将亲事定下来。
张玉娘其实心里也有些不甘愿,若是她爹有三叔那么能干,或者她兄弟也跟两个堂弟那般能干,她何至于会看上连家的这门亲事。以她的样貌才情,嫁个高门大户当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月瑶在马府用了午膳才回去。
向薇笑着问道:“姑娘,真看上那个张月娘了?你也不忌讳她可是跟你重名了。”两人的名字中间都有一个月字呢!
月瑶也没在意向薇的调侃,问道:“我觉得这个张月娘挺好的,不过单单见一面,也肯定不了什么。向薇,你帮我去打探打探,可好?”向薇在打探情报这方面,可是专家。
向薇觉得张月娘有点闷,没有张玉娘好玩。
月瑶好笑道:“人家又不是耍把戏的猴,日日要逗着你玩。赶紧帮我去打探一下张月娘的底细。”
细雨觉得这门亲事不大妥当:“姑娘,张家九姑娘样貌太普通了,我们公子长得那般好,两人不大相配呀!”
月瑶笑了一下。确实,张月娘的容貌太一般了。不是月瑶对男人有偏见,而是男人十个有九个首先看的是女人的容貌。张月娘其他方面再出色,但容貌是她的硬伤:“先去探探张月娘的底,若是觉得合适我再写信问问廷正,若是廷正介意对方容貌不好那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若是他不介意,到时候让他们两人见见面。”
向薇在旁笑道:“其实我觉得张月娘的容貌不是问题。廷正长得太好了,寻个容貌一般的姑娘,以后儿子就不会长这么好了。”就廷正这模样,要不是月瑶殚精竭虑,为他考虑到方方面面,这容貌就是招祸的事。除非是王子皇孙,一般人家男人长得太美并非是好事。
月瑶觉得向薇说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