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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听了宁立轩的话,仔细一思索,面色有些难看了。
赵氏忙问道:“老爷,是不是哪里有不妥当的?”
国公爷经常在外,知道的事情也不少:“醉仙楼是罗家的产业,你昨日在醉仙楼喝酒,今日罗家就毁亲,你是不是在里面说了什么混账话?”一定是这样的了。
赵氏面色寡白,若是儿子真的在醉仙楼囔囔着不娶明珠,不仅婚事不成,他们还要跟罗家结下仇怨了。
宁立轩倒是不知道醉仙楼是罗家的产业,不过她听了国公爷的话摇头说道:“不可能,爹也知道,我酒品一直都很好。不可能说醉话的。”宁立轩对自己的酒品放心,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酒里被动了手脚。若不然还真不会让人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国公爷哪里相信这个,立即让人去将关景铄寻过来。当日关景铄在场,若是儿子真说了什么话关景铄定然知道。
国公爷跟国公夫人也是想知道宁立轩到底说了什么,若是能挽回他们还是想挽回,若是不能挽回也不能跟靖宁候府结仇。
等待的时候是最焦急的。外面鸟儿清脆的叫声,国公府听了也觉得厌烦,让人将鸟儿都赶走。
关景铄很快过来了,看了国公爷跟国公夫人和蔼的面庞,关景铄心里腻歪的厉害,也就这么虚伪的人才养出那么虚伪的儿子。
关景铄心里不屑,面上却没有一丝的显露。低着头思索了半天后说道:“没有,表哥什么都没有说。”
赵氏明显不信,问道:“真的什么都没有说?”
关景铄皱了一下眉头,最后还是诚恳地说道:“确实没说什么,不过是出门的时候表哥说了一句他不想成亲云云。”
赵氏面色大变,醉仙楼是靖宁候府的产业,儿子在里面说不想成亲可不等于是告诉罗韶不想娶罗明珠,难怪罗家要退亲。
宁国公眼睛一凛,和蔼地问道:“你们昨日怎么不去鸿福酒楼,却去了醉仙楼?”宁国公这是怀疑上了关景铄。
关景铄疑惑地说道:“我也是听表哥说醉仙楼里的竹叶青酒味道醇厚,他很喜欢喝,所以我才请了表哥去醉仙楼的。舅舅,醉仙楼有什么不妥当的吗?”
宁立轩确实是这么说的,所以他也坦承道:“爹,是我提议去醉仙楼的。”他哪里知道醉仙楼是靖宁候府的产业。不过宁立轩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复杂,能退亲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可是看着爹娘那一脸难过的神情他又很内疚。
宁国公这下也没话说了。
关景铄离开以后,赵氏对着国公爷说道:“老爷,我们去跟他们解释说轩儿觉得年龄小暂时不想成亲,再让轩儿给明珠赔罪。”
宁国公摇头,说道:“罗韶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他听到轩儿说不想娶罗明珠的话,是一定不会允诺这门婚事的。”罗韶年纪轻轻就能掌管京城防护工作,可不仅仅是简在帝心,这个人也是极为有能力的。能力强的人也很自负,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如何能会让妹妹嫁给不想娶她的人。
宁国公府微微叹气,现在靖宁候府是罗韶在当家,罗韶既然不愿意结这门婚事,这门婚事是肯定不成的。宁国公说道:“算了,这门婚事不成,我们再谋算过一门婚事吧!”
赵氏哪里愿意就这么放弃了,等宁国公走后,赵氏就让宁立轩去找明珠,鼓动明珠。只要明珠愿意嫁,这门婚事还是能成的。
宁立轩不愿意:“娘,不嫁就不嫁,难道我还娶不上好的不成吗?”罗明珠不嫁,正好他也不想娶。让他去哀求一个她不想娶的人嫁给他,他做不到。
赵氏哪是那么容易就退缩的人。威逼利诱不成,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成的,最后逼得宁立轩答应了。
宁立轩回到自己的院子,想着自己要放下脸面去求了罗明珠,恨得将身边的瓷瓶砸了一个粉碎。发泄一通以后,从暗阁里寻出了一本册子,里面都是牟青莲作的诗词,一首都没有落下。
月瑶逛街回来的第二日,就开始斋戒。不过日常作息还是如往常一般,没什么变化。
向薇一大早就去了靖宁候府,一直到中午才回来。向薇松了一口气:“姑娘,白易被世子责罚了一段。好在都是皮肉伤,养养就好了。”向薇最怕的就是世子下死手,好在没性命危险。
月瑶摇头,指望明珠去护白易,还真是奢望呀!
向薇倒是第一次说起了明珠的好话:“经了这一次的事,明珠也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以后白易也能少操点心了。”
月瑶点头道:“那就好。”她也希望明珠能懂事以后不要再随意被人糊弄了。
向薇说完后倒是冷笑一声:“宁国公府千方百计要结这么亲事,怎么会善罢甘休。怕是还有后着了。”
月瑶想起宁国公的那些人,还是觉得很恶心。月瑶道:“在白易没好之前,明珠还是不要出侯府了。”
向薇听了月瑶的话倒是笑了起来:“姑娘放心了,这件事既然被世子知道了,就不会有变故。只是现在在风口之上,世子暂时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等过后,嘿嘿……”向薇幸灾乐祸了。她们世子最是护短,现在宁家这么算计明珠,惹恼了世子到时候宁家的下场不会有好。
月瑶见向薇这么说,她也就将这件事放下了。因为月瑶忙,也没时间去侯府,所以她与明珠是两日一封信。
明珠很快就平复了心情,她每日练字学琴,余下的时间看看书,觉得日子过得也很快。平氏看着她这么悠闲,又抓了她去帮着管家。明珠倒也没推倒,管家的事对她来说也是得心应手了。
四月二十八号,是廷礼成亲的日子。这日连家宾客盈门,好不热闹。月冰也负责招待过来的姑娘们。
月瑶才女的名声早在闺秀之中传播开来,除了那日亲眼见过月瑶展露才艺的姑娘之外,其他的姑娘对月瑶都很好奇。现在到了连家,免不了要问了月瑶怎么没出来会客。
月冰面色如常地说道:“不巧我三妹妹生病了,所以不能来参加我大哥的婚礼。”事实上是月瑶不愿意回到连府,只是这句话是不可能对外说的。
那姑娘有些遗憾:“我听敏儿姐姐说三姑娘才华洋溢,仿若世外仙子一般的人物,没想到竟然见不上。”月瑶那日的表现其实还是折服了当时的闺秀,再加上月瑶没有任何倨傲的神情,众人对她的印象极好,之后被人问起,十有八九是说好话的。
月冰嘴角抽了抽,月冰不知道的是,这还是开始,一个宴会下来她被问了二十多回。有的听了觉得遗憾,有的却是一脸怀疑的神情,反正都是一个结果,都很遗憾没能见到月瑶。
月冰这里面对的是十三四岁的姑娘倒还好,连栋方跟莫氏面对宾客的时候压力才是特别大。毕竟都是能在官场混的人,哪里会相信这么巧就生病了。
当然,相比连栋方这边众人还是给七分面色的,但是莫氏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当日月瑶住到马府的时候,外面也都有传是莫氏谋财害命,逼得侄女侄子不得不离了连家投奔舅舅。从三年前开始到现在这个传闻就没断过,加上现在月瑶跟廷正都不在现场,大堂哥大婚这样的喜事若没有意外肯定是要来参加的。
若是以前月瑶隐没了倒也没什么,偏偏就在这个月月瑶名声大噪,成为京城双姝之一,这个当口说病得不能来参加堂哥的婚宴,委实让人难以相信。
在场的很多夫人都知道莫氏的底细,十有五六都不屑于莫氏的。只是莫氏生的儿子有出息,娶的是吏部侍郎的女儿,前程一片大好。
有一个跟李夫人交好的夫人故意问道:“三姑娘生病了,四少爷呢?总不能四少爷也生病了?”
莫氏虽然心里恨得有些牙根痒痒,只是这是儿子的婚宴,她自然是不能失礼,笑着说道:“四少爷在外求学,老爷怜惜他来回奔波,所以就没让他回来。”
连家对外表示廷正去了外地求学的,这个理由倒勉强说得过去。至于多少人会相信,那就不知道了。
那位夫人也知道今日喜事,提两句就成了,哪里真搅了人家的婚事了。那可就要结仇了。
跟连家交好的人自然顺了这个话题说起了教育孩子的问题,说完后还不忘记夸赞莫氏一下:“连老爷跟连夫人真会教导儿子。我听说二少爷也是做得一手好文章,到时候肯定也是榜上有名。”
莫氏神情这才好了一些。
婚礼热热闹闹的办好了,第二日见礼。等到新娘子三朝回门认完了连家的亲戚以后,连栋方让莫氏回自己的小佛堂去,家里的事情全都给了大儿媳妇。就莫氏现在的名声,出去应酬也只会让连家丢人现眼,以前是没正经的女主人,现在儿媳妇进门了,儿媳妇又是出身名门,也足够了。
莫氏再不甘愿也只能进小佛堂吃斋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