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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月瑶说想学武,最意外最惊讶的不是平氏与庄若兰,而是罗明珠。罗明珠听到月瑶说想要学武,她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才女想要学武,这不是天上下红雨是什么。
罗明珠不相信地问道:“你说你想学武?你说的是真的?”
月瑶点头:“我前些日子求了我舅舅,让他给我找一个女师傅教导我武功。以前不知道,后来才知道学武对身体好,能强身健体。”
罗明珠看着面色红润身段高挑的月瑶,满满的多是怀疑:“你身体不好?”面前的人若是身体不好,估计京城没有身体好的人了。
月瑶笑道:“这也多亏了一个老大夫,他教了我一套拳,让我每日坚持。以前的我身体很弱,很容易生病。自从坚持每日都打这套拳以后,我基本不生病了。”
若兰不知道月瑶求了马成腾给她请师父,但是却知道月瑶每日都有打五禽戏,解释道:“这孩子每天早晚都会打上半个时辰拳。”若兰侧面证明月瑶没说谎话。
罗明珠身段高挑,比同年龄的人要高许多,十二岁的姑娘看着就跟十四五岁似的,问道:“你现在身体好了,为什么还想学武?你不知道,姑娘家该贞静,该端庄吗?学武都是哪些粗鄙的人才做的事。”
平氏听了罗明珠的话,嘴角直抽搐。这小姑自己都将端庄当成废话,竟然教导别人要端庄。
月瑶一脸的惊讶,问道:“学武跟成为淑女有必然的联系吗?”学武只是保护自己,与她是不是淑女真没关系。
“啊?”罗明珠一下被问愣了。
平氏也一脸的好奇,这个姑娘真不是普通人,对着月瑶问道:“学武是要动刀动枪的,你觉得学武的姑娘还是淑女?”
月瑶点头道:“我想学武,是因为年初的时候出了一场意外,差点死了。我若是我学武了,就能保护好自己。我觉得学武与我是否成为大家闺秀,不存在冲突。”
庄若兰轻笑道:“我也觉得月瑶就算学武也是大家闺秀,正宗的名门淑女。”月瑶的规矩礼仪挑不出一丝的错,就算学武也不会改变。
当然,庄若兰会支持月瑶,是她很肯定月瑶就算学武也只会学一些拳脚功夫,绝对不会去舞刀弄枪。
罗明珠想了下后说道:“可是学武的人,经常拿刀剑,手会很粗的,还起很多的茧子。你愿意手上有很多的老茧吗?”罗明珠这么说,是因为她深有感受,她爹跟哥哥手上就有厚厚的茧子。
月瑶摊开双手。
罗明珠看着一层茧子,惊道:“这是怎么来的?可别说是习武得来的?”瞧着刚才的口气,她可没学武。
月瑶笑道:“我这是日以继夜练字得来的。”
这时候彩云走进来道:“少夫人,滢姑娘过来了。”众人称呼月瑶为瑶姑娘,称呼陆滢为滢姑娘,若是都叫表姑娘容易混淆。
若兰并没有让人请陆滢过来,这次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消息说有贵客上门才过来的,吩咐道:“让滢姑娘进来吧。”
陆滢倒是不知道府邸有贵客上门,她本来是想去寻月瑶,听到月瑶到了若兰这边才过来了。
陆滢到了院子外面看到陌生的面孔才知道府邸来了客人。陆滢有些难过,来了客人叫月瑶却不叫她,大表嫂真偏心。
若兰笑着说道:“雅静,这是我二姑奶奶的女儿滢儿。滢儿,这是靖宁候世子夫人跟罗家三姑娘。”
陆滢现在着装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今日穿着鹅黄色衣裳,下着水仙散花烟纱裙;梳着双环髻,发髻上插着一支赤金穿花戏珠步摇,步摇下方垂着米粒大小的珍珠流苏,耳朵上也坠着赤金镶翡翠色猫眼石坠子,脖子上戴着一条长长的赤金锁,手上还戴着一对虾镯。这样的打扮非常富贵,都说人靠衣裳,佛要金装。陆滢长相普通,可是在盛装之下,三分的美容也打扮出九分出来了。
罗明珠看着打扮富贵的陆滢,再看着着装素淡身上只佩了几样玉饰的月瑶,眼底流露出一丝兴趣。
陆滢听到是靖宁侯府的世子夫人跟姑娘,当下眼中闪现出灼热的光芒。靖宁候府那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权贵人家。
平氏见过各式各样的人,看着陆滢眼底的光芒就知道陆滢的性情。平氏笑着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给陆滢当了见面礼,这也是看在庄若兰的面子上。
陆滢满脸欣喜。
若兰在旁边微微叹气,月瑶得了价值不菲的玉镯却不想要,而陆滢只看着这么一支金钗却这么惊喜,高低之下立竿见影。
罗明珠看着陆滢那兴奋的模样眼底闪现出鄙视,趋炎附势的人她见多了,最看不上这样的人。有了对比才能看出差距,罗明珠倒是觉得刚才婉拒她嫂子翡翠镯的月瑶很难得。
平氏对自家小姑的性情很清楚,看着她露出感兴趣的神情,心下倒是一喜。
若兰笑着说道:“滢儿,月瑶,你们带着三姑娘去院子里走走。”平氏刚才的模样很明显是有私房话跟她说。
月瑶没吭声。
陆滢却是欢喜地说道:“好。”
罗明珠冷冷地扫了一眼陆滢,她最是不喜欢这样人,笑得让人讨厌。只是罗明珠也没拒绝,跟了月瑶出了院子。
若兰等几个姑娘走出去后,才问着平氏道:“你今天好好的怎么将小姑子也带过来了。”罗明珠现在的名声就已经闻名京城了。
平氏无奈道:“我要出门,正碰上她。她要跟着我也没法拒绝。”对于这个小姑子她是真的很头疼,公公婆婆跟丈夫都宠着,什么都顺着她来,就算做错事也不惩罚。加上有太后当靠山,在侯府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家人养得任性骄奢,可是偏偏又说不得管不了。
若兰看着平氏道:“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就算真是碰巧,可是你为什么给月瑶那么贵重的镯子?那玉镯价值不菲,好好的送月瑶这么贵重的东西做什么。若说没缘由我是断然不相信的。”
平氏苦笑道:“你就是个多心的,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
庄若兰肯定不相信平氏没什么想法了,而且她觉得平氏这次来也不单单是过来看她的。
庄若兰心里苦笑,远离了是非让她连警惕心都降低了。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靖宁候府事务那么多,平氏平日忙都忙不过来怎么会有空过来串门子。另外罗明珠的态度也太诡异了,就算罗明珠的性子骄纵,但是去别人家做客却对客人家的亲戚出言不逊,这可不是性子骄纵,而是没有教养了。
庄若心里出了一口气,她差点被平氏给忽悠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公公对这个表妹可比对亲身女儿还要好,我夫君也是将她当成嫡亲的妹子对待的。”庄若兰的意思是,平氏就算有什么想法她也不会答应。
平氏也知道现在不是藏着捏着的时候,直接说道:“我觉得你这个表妹沉稳到期,而且心境很宽。我想让她跟我小姑子多多接触,两人相处久了,也许能成为为朋友,这对我小姑也是好事。”
若兰摇头道:“你小姑子的脾气你也看到了,一般人真受不住。想跟月瑶成为朋友我看比较悬,你还是另寻她人了。”
平氏却是笑道:“刚刚的场景你又不是没看到,我觉得你表妹能降服我小姑子。”小姑看不出月瑶故意示好,她却看得出来。相信庄若兰也看得出来,所以她才说降服。
若兰确实看出了月瑶是另有打算的,月瑶心性有多高她很清楚。就算现在月瑶看着好说话,只是这股清高被她掩藏起来了。她相信若不是月瑶心有成算当时就翻脸了。
平氏拉着若兰的手说道:“你别恼,我这小姑子性子骄纵也是被家人给娇惯的,但是秉性却是良善。若兰,我也是没办法,我最近愁得厉害,她这性子要再不更正以后嫁人肯定要吃大亏。”虽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是她丈夫这么疼小姑子,若是真在夫家受了委屈丈夫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娘家过多插手干涉只会将事情越搅越混,到时候有的饥荒打,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将小姑的性子掰正过来。
若兰觉得平氏操心太多了,说道:“只是小姑子,又不是你亲妹妹,等她出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你何必要这么上心呢?”
平氏却是摇头:“你说你夫君将月瑶这孩子当成嫡亲的妹子对待,我丈夫可是将我小姑当成女儿娇宠。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婆婆出了一个主意,说找两个懂事的姑娘给我小姑做伴,小姑受了影响自然就会变好。这不,我婆婆让我给她找两个伴了,世子爷也意识到明珠的性子不成让我找两个懂事的,我找来找去总是找不着满意的。若兰,你相信我,我小姑就是被我公公跟丈夫宠得过了,以致说话做事不顾及别人感受,但是她的本性是好的。”
若兰听了忍不住笑道:“你这小姑身份这么高,又得太后喜爱,想找几个懂事的姑娘做伴还不容易。别的不说,我记得你还有三个庶妹呢!”想攀高枝的多得是,哪里还需要这么费尽心思。
平氏摇头道:“哪里这么容易,满足世子爷跟我婆婆的姑娘很多,但是能让我小姑看上眼的却一个都没有。现在勉强留在她身边的就是我婆婆的娘家人,那姑娘本性不好,我担心留她在身边不仅教不好,肯定还会将人带坏了。若兰,这一段时间真将我愁死了,你就当帮帮我了。”找人容易,但是想要找着能影响小姑能让她变好的就不容易了。平氏对月瑶真是再满意不过了。
若兰思索得失。
平氏见状忙说道:“若兰,你放心。虽然我婆婆跟世子说给小姑找个伴,但那是对别人。对月瑶,肯定是当成小姑的朋友了。若兰,你肯定也知道,月瑶这孩子也不容易呢!”虽然平氏没点出来,但是她相信若兰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连家的人是容不下月瑶这个孩子的,连家的人真对这个孩子好也不可能有那样不看的流言传出来。
若兰心头微松,平氏说成为朋友就证明她是将月瑶放在同等的地位,而不是作为罗明珠的附属,这对月瑶来说确实是有利无害,应道:“这样,等会我跟月瑶说说这件事。若是她答应,我也不反对。若是她不答应,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月瑶这个孩子很有主见,她不能替月瑶做主。
平氏也知道庄若兰作不了主,不过庄若兰不反对她已经达到了目标:“这自然是了。若是连姑娘不同意,这件事也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