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那一场情事(三)

吉祥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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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那一场情事(三)

    记得他昨天说过,喝了酒,有味,所以去隔壁睡……

    那么,今天是怎样?为什么还不放开她?还这么……这么粗鲁这么疯狂地吻她?这和洞房那晚的吻完全不一样啊……

    他的唇好烫好烫,烫得她快要融化了……

    他吻得好用力好用力,好像要把她吞进肚子里一样……

    初时,她还有这样的意识,到来后来,所有的理智都被他的吻给吸走了,那种飘飘浮浮,腾云驾雾的感觉又来了……

    忽然,她觉得重心一歪,世界好像倾覆过来了一样,天地旋转,突然的失重让她以为自己一定会摔倒了,双臂也不由自主抱紧了他的脖子,却原来,他只是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完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情急中她想起的是这句话……

    可是,接下来她就没有思考的余地了,因为他火热地启开了她的双唇,带着席卷一切的热度,将她唯一残存的意识都击溃得烟消云散。

    和昨晚一样,她再一次感到了窒息,不,比昨晚来得更加猛烈,更加火热,何止是窒息,他的火热极具传染力,迅速将她感染,她觉得自己全身也是滚烫滚烫的,加之无法呼吸,整个人便仿似要爆炸了一般。

    而他原本搁置在她腰际的手,亦是火热滚烫,还有微微的汗湿,此时,顺着腰际开始探索性地慢慢上移,每一次移动,都会在她皮肤上漫开电流一般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发抖……

    原本属于试探的摸索,到了后来,便变得坚定,从腰,到腹,滑至背部,再回到腹部,几番游移,终于抵达目的地……

    本就快窒息的她,第一次承受男子的爱抚和挑/逗,心中有一点点期待,一点点不安,一点点紧张,更多的,却是兴奋——被他的热吻和爱抚挑起的兴奋……

    只是,这兴奋来得越迅猛,那窒息感就越强烈,他再不放开她,她就真的要晕过去了……

    她开始不安地在他身下扭动,双手也从他脖子滑落,撑在他和她之间,开始推他。

    他以为,这是她对他的抗拒,心里沮丧万分,可是,尽管想要她已经想得快要发疯,却仍是不愿意强迫她。

    他全身火一样的烫,呼出来的气息灼热地熏在她皮肤上,她不得不转过脸去,深吻过后的脸庞,如熟透的水蜜桃一样诱人……

    他在她上方凝视着她娇美的容颜,心中再次纷乱不堪,全身米一个细胞都在倾吐着要她的渴望,他的汗,因为隐忍,大颗大颗地渗透出来……

    他剧烈地喘息着,压抑的声音也变得粗哑,“念念……我实在忍不住了……”

    她一听,更加不敢直视他,忽觉得身上凉凉的,垂目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陆向北已经把她的衣服全都推到了肩头……

    她大窘,不知道该说什么,莫名其妙地,忽然又羞又臊地来了据,“我……我无法呼吸,快要憋死了……”

    他原本以为她会说出拒绝的话来,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么一句,原来,她推他的原因并不是拒绝他,而是因为快窒息了……

    他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傻小妞儿,太纯洁了,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凝视她红透的,宛若水蜜桃的脸,真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再一次的,俯身而下,这一次,不再那么急躁,那么粗鲁,而是温柔地在她泛着粉红色的脖子印下一吻,而后,她的颈窝,她火热的腮,还有她耳际,粉红的小耳朵……

    终于,听见她轻轻“嘤咛”一声,那是她生平第一声因男女欢愉而起的呻/吟,是世间最动听的音乐之一……快速地褪去自己的束缚,再一次俯身而下,将她柔软的身体搂进怀里,吻住她的唇,将她所有的废话都堵了回去。

    对于他的吻,她好像真的没有免疫力,棉花糖一样的绵软甜润,还混合着淡淡酒香,一触到就会眩晕,就会迷醉……

    陆向北,下次吻我不准喝酒了……

    她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之后,马上就变得晕头转向,并且恍恍惚惚的,抱着他,开始第一次回吻……

    就在她糊里糊涂犯晕的时候,猛然传来一阵剧痛,好像被人给撕裂了一样……

    她彻底地被痛清醒了,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该死的陆向北,怎么可以这样?完全等同于给她下了蒙汗药然后趁人之危嘛!

    她拼命掐着他的背,他的手臂,大喊,“痛!好痛!你混蛋!”他一起来,她便从床上一跃而起,并且急忙回头看向床单……

    “还好没搞脏床单,不然明天酒店打扫房间的时候会丢死人啊!”她对着他的方向说,可是,马上发现他未着寸缕站在窗边,立刻尖声大叫起来,“啊——你怎么什么都不穿!?完了完了,要长针眼了!”

    她一溜烟,忍着痛跑进浴室……

    他站在原地,很久才从她的思维里转过弯来,心中万分佩服他的小妻子这不同常人的思维,所谓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多么销/魂的句子,他的妻子居然担心把床单搞脏……

    她现在倒好,又一次钻进浴室里去了,那他该怎么办?

    他想,这是否是世上绝无仅有的新婚夜呢?

    忍着那依然高涨的欲/望,他哭笑不得。

    她冲进浴室,那缕鲜血已经滑落至脚踝,她庆幸自己跑得快,否则滴到地毯上也是很丢人了……

    暗暗舒了一口气,她打开淋浴,因为跑得太快,也没穿拖鞋,赤足站在花洒下冲洗,将那血丝洗干净。

    某处依然火辣辣地痛,似乎在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事情,所有的兴奋和激动都在这一刻平息下来,陪伴她的,只有从头顶洒下的水花,淅淅沥沥,虽然暖,却有一种说不清的失落感在心里滋生……

    从这一刻开始,她就不是女孩了是吗?

    是外面那个男人把她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而这个男人,她甚至不够熟悉……

    从结婚到这一刻,已经有两天的缓冲和准备期,在他不碰她的时候,她也曾有过失落,可是,当这一刻真正到来了,另一种失落和感伤却爬上心头。

    她失去了她最珍贵的东西,这个过程痛苦而粗暴,施暴之人却不是她所爱的,这和她自己曾设想的婚姻和人生完全不同。

    潜意识里,她其实是个极传统的女子,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还没和男生恋爱过。

    待字闺中的时候,设想的是和自己所爱的人相携到老,一辈子不离不弃,而今,门外那人完全不合符自己的预想,她和他的路,会有多长?能走多远?又有怎样的风雨?

    忽然之间,骨子里那些文艺女生的哀愁尽数涌了上来,前路在她眼前一片迷茫,她内心里虚空得害怕,只觉得那温水洒落在自己身上,也是凉的……

    于是关了水,用浴巾把自己裹紧,然而,裹得再紧,也无法让自己的心感到温暖,反而越来越害怕,甚至于,开始有一点点后悔,从此以后,她就不再是从前的童一念了,如果,时光还能倒流该多好!那她就还是一个完璧无暇的女孩儿……

    想着,越来越觉得自己痛失了人生最珍贵的宝贝,而且,这样的失去还是不可逆转的,不像珠宝,丢了可以去寻,再去买,只有这,一个女人只有一次,是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一旦交付出去,就等于交付了自己的一生……

    如果,她把自己交付给一个深爱且熟悉的人,或许情况会不一样,偏偏的,对方却是一个陌生人……

    她真的,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的婚姻了……

    思来想去,忧愁愈浓,且无人开解,她竟然情不自禁掉泪了,此时的她,极度缺乏安全感,唯一可以做的事便是自己双臂交错,抱紧自己,可是,即便抱得再紧,也得不到她想要的安全,于是,啜泣声渐渐明显……

    他一直站在外面,全身都凝着一层汗,甚至身上还有她的血丝,等着她出来以后自己去浴室冲洗一下,可是,这一次,他照样等了许久,不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

    听得水声停了,便来到浴室门口,哪知,里面却传来她的哭泣声。

    他心中忧急,也顾不得敲门,扭开门锁就冲了进去,幸而她并没有反锁。

    他的破门而入,让她惊慌失措,而他依然未着寸缕,更让她无地自容,双手原本护在胸前,此时赶紧捂住眼睛,朝他大喊,“你这个暴露狂!暴露狂!快出去啊!”

    他窘了窘,随手扯了浴巾裹在自己腰间,而后将她拥入怀里,温柔地安慰她,“对不起,是我不好,弄疼你了,不哭了……”

    他以为,她只是很痛而已,所以才哭,连声道歉,同时也懊恼自己刚才的粗鲁,她可是娇嫩嫩的未经人事的女孩儿呢……

    只是,他不说还好,一说,她所有的害怕和迷惘都化作怨气,发泄在他身上,双拳不断落在他肩膀和胸口,眼泪横飞,嘴里胡乱喊着,“你赔!你赔!你赔给我!”

    他任她打着,依稀记得,多年以前那个女孩儿,也是这么任性地喊着,你赔,你赔,你赔给我……

    只是,那时,她要他赔的是蛋糕,这一次是什么呢?

    他有点迷糊了,为了安慰她,也胡乱答应着,“好好好,我赔!我赔……”

    他这么一答,她更恼火了,这能赔吗?他拿什么来赔?!

    于是挂在他脖子上耍赖,更是嚎啕大哭起来,“你赔不了啦!赔不了啦!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呜呜——”

    话说那时的他,面对女人,从来冷淡,也不知怎么去哄大哭的她,只盼她不再伤心了就好,便将她抱离地面,像抱着孩子一样边哄边摇,“别哭啊,我一定赔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不哭了!”

    “你给不了啊!你没有你怎么给!”她只是哭闹,离地的双脚不安分地踢他,同时气恼他听不懂她的话。

    “好吧,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我赔什么?”他终于想起要先问清楚再说……

    “我……”她一时语塞,同时也害羞起来,她要怎么说?要他赔处/女膜?脸红了一红,愈加耍无赖,孩子般哭着耍无赖,“我……我要变回女孩儿……我不要当女人……”

    “……”他终于明白了……话说这个……他还真赔不了……只是觉得她很好笑,当然,也很可爱,便把她抱了出去,这么站着实在费力。

    在床沿上坐下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给她擦着泪,“好吧……我赔……我能赔得起……”

    “你这么赔?”她很好奇,脸上挂着泪,嘟着嘴瞪他。

    “把我赔给你,行吗?”他强忍住笑意,为这样一个可爱而胡闹的小妻子。

    “谁要你?谁稀罕你?”她横了他一眼,心里却在嘀咕,你本来就是我的了……

    “那你说,要我这么赔?”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还没学会应付,一时没辙。

    这话一说,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度啪嗒啪嗒掉,全部都抹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我怎么知道……我知道还会哭吗?呜呜……男生就是好……又不会痛……是不是第一次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呜呜……”

    他哑口无言,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他怎么知道……他倒是愿意替她痛呢……“好了好了,要不下辈子我当女生,你当男生,我们换好了……”

    “谁跟你有下辈子?!”她噼里啪啦接过话来,“这辈子被你一碗馄饨骗了,还不够吗?我才没那么蠢,还把下辈子也给你!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有下辈子呢……这辈子跟你还没完呢……”说着,又趴在他胸口,嘟着嘴。

    他头大啊……

    这个磨人的小东西……不知道网上有没有面对类似场面的经验分享?要知道,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水深火热啊!

    沐浴后的她只裹了浴巾,还温香软玉地在他怀里,而他之前的欲/望就一直没退下去,这么抱着她,等同于折磨……

    此刻,她居然还把脸贴在他赤/裸的胸口,有意无意地在他胸口蹭着,尤其,她呼出来的热气还喷在他胸前的皮肤上,这真是,要了他的命啊……

    情不自禁便将手臂收紧了,将她深深嵌入自己的怀抱,以这样的方式来压抑体内的躁动不安……

    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迷蒙起来,“好……我错了……这辈子你都跟我没完……你先试着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折腾我惩罚我,想怎么样都可以,行了吗?”

    一辈子……

    听见他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来,突然觉得有了一种誓言的韵味,就好像他在说他会一辈子对她好一样……

    而且,他突然把她抱得这么紧,他的气息,他的温暖都将她深深地笼罩,她的侧脸被紧紧挤压在他胸膛上,他的心跳便在耳边强劲有力地跳着,并在她脑子里产生了回音,那嗡嗡嗡的一片,让她有片刻眩晕……

    她和他之间,一点缝隙也没有,听着他的心跳,莫名的,突然觉得和他隔得很近很近,之前在浴室独处时那种不安和迷茫好像也被他这样挤走了一般,她竟然渐渐安静了下来,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腰,似乎,和他靠得越紧,不安和害怕就越少……

    他亦感觉到她的回应,心中稍宽,吻,浅浅落在她额头和发梢,抱着她轻轻摇了起来,一只手还温柔地拍着她的背……

    他这样的动作,这样的怀抱,就好像摇篮一样,忽然就让她想起了妈妈。这是妈妈才会有的动作吧?记得小时候,小妈就是这么哄一菱的,哄着哄着,一菱就会在小妈怀里睡着,那时候,她觉得一菱好幸福……

    她的眼眶再一次湿润了……

    这一次却不是因为害怕或者迷惘,而是喜欢他这样抱着自己,喜欢他给了她最憧憬的幸福……

    这样,就是幸福了吗?

    她对于自己忽然想到幸福这个词而感到意外,好像幸福于她太简单了,可是,这一刻,她真的是感动的,亦真的,是觉得幸福的……

    迷迷蒙蒙中,她忽然哽着声音叫了一声,“妈妈……”

    他的手臂僵直……

    她叫他什么?妈妈?

    他一头汗……

    好歹叫“爸爸”也让他好想一些啊,怎么他很像女人吗?而且是慈祥的女人?

    可是,此时的她,真的很安宁,不再哭,也不再闹,好吧,只要她不哭不闹,别说当他是“妈妈”,哪怕当他是“奶奶”,他也认了……

    只是,他短暂的僵直她还是感觉到了,发现自己傻乎乎地,居然叫他“妈妈”,也颇为害臊,赶紧红着脸纠正自己的错误,轻轻叫他,“陆向北……”

    “嗯?在在呢?”他温柔地回应她。

    叫了他,却又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悠悠叹了口气,发出感慨,“陆向北,你说,我怎么就嫁给你了呢?”

    因为……我爱你!

    他在心里如此说,却不敢说出口,只低头吻她的额头,唇温温地触在她皮肤上,反问,“嫁给我不好吗?”

    她也不知该怎么评价,想了想,有种义无反顾的慷慨,“哎!算了,都已经是你的人了……”这是她纠结了一个晚上的事,只不过,现在想起来,没之前那么恐惧了,只是下意识地更紧地抱住了他……

    这和之前在浴室里抱紧自己的感觉是不同的,抱着他,居然会有一种踏实感,这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

    他不动声色一笑,低哑地道,“念念,我会疼你的,一辈子都疼你……”

    不敢说爱你,便说疼你吧,他立过誓,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只要他活着,就不会放开她的手,而他,确实也用自己的生命向她证明这个誓言……

    她不知道一辈子有多长,也不知道他会怎样疼她,只是抱紧了他不松手,他的胸膛,在这一刻成了她最温暖最坚实的依靠,毕竟,无论他们结婚的初衷是什么,从此以后,她就要和他相互依靠着过完一生了啊……

    拥抱,有时候真是奇妙的。

    人,在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往往太多的言语都起不到安慰或者鼓舞的作用,但是,一个久久的,深深的拥抱,却完全能安抚一颗落寞的心。

    童一念,便在他的拥抱里,忘却了泪水和无助,仿似回到儿时,享受到了类似于摇篮的温暖,这样的温暖甚至于让人有昏昏欲睡的欲/望,她竟然,渐渐的,感觉到眼皮沉重起来……

    他不知道抱了她多久,只觉得怀中的她越来越乖顺,在彼此的拥抱和摩擦间,她的浴巾有所松动,露出胸前圆弧小半,而她自己却微闭了双眼,全然无察。

    而他,却只要一低头就可以看见,甚至,从上而下的视角,不仅可以从她半遮半掩的风景里YY出她完美的形状,还能清晰地看见深深的沟壑。

    这个,于他,真是致命诱/惑……

    他感觉到自己体内那熊熊燃烧的烈火,他真的急需去降火了……

    眼看她已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他轻轻站起来,小心地把她放回床上去,以便自己抽出身来去冲洗一下冷水。

    哪知,她刚刚触到床,立刻就惊醒了,第一个反应便是慌张,第二个反应则是抱住了他的脖子,娇娇地呢喃出一句,“你别走……”

    他的怀抱,安宁得就像港湾,她真怕他一走,之前那种害怕和恐慌又会回来……

    那般娇柔的语气,那般依赖的神态,让他怎么狠得下心来放下她,于是赶紧和她躺在一起,将她搂在怀里,轻柔地呵护她,“我不走……”

    “嗯……”她双臂滑至他腰际,收紧,将她和他之间的距离拉到零,再一次贴着他的胸膛了,才放心,眼睛一睁一合的,极是倦怠。

    她这样的反应,让他极为高兴,真喜欢她依赖自己的样子,可是,也觉无奈,难道自己就这样抱着她睡了?他的欲/望还斗志昂扬地高昂着不说,他浑身的汗以及某处沾着的少量血丝总要去清洗一下吧?

    他亲了亲她的鼻尖,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和她有身体的亲密接触,越来越喜欢在她不注意的时候随意地亲吻她,不计较是何处,任何他可以随意吻到的地方……

    “念念,你总得让我去洗一下吧?我洗完马上回来?”趁她还有点清醒,他得对她把话说清楚,别等下看不到他又哭鼻子。

    而她却往他怀抱更深处钻,“不……”

    他无语了,好吧,好吧,不洗就不洗吧……

    要怪只能怪他的小妻子太纯洁了,今天,于她是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点,她脆弱也是可想而知的,这样,更加证明了她的纯洁无暇。他暗暗高兴。

    于是,他便这样抱了她一夜,

    她哭累了,闹累了,倒是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苦的是他,还贴着她柔软的身体,却不忍心再打扰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宁静,只能硬挺着,承受着煎熬,直到下半夜,才勉强睡着……

    到了清晨,她先醒,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觉得有点痛,不禁皱了皱眉,嘴里梦呓般嘀咕,“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刹那间,她彻底清醒过来,然后,房间里响起一声尖叫……

    她震惊!她惊恐!她不知所措!以至于,她叫得惊天动地的……

    他被她给折腾醒,见她居然这么抓着他,不禁觉得好笑。

    而此时的她,那昨晚就松动的浴巾也已光荣散开,两人此时基本上属于全/裸想贴……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病了……

    而且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有道理!不是吗?他身上那么烫,一定是发烧了……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自己的老公,关心他是应该的,所以,关键时刻,羞怯是次要的了,她裸着身体就要起来,他却死活不让,只是抱着她,在她身上蹭,在她脸上胡乱地吻。

    “别闹了啊!”她皱起眉头,推着他,“你病得不轻,起来,我们去看医生去……”

    他快要哭出来了,这个时候,她要去看医生?

    拉下她推着自己的手臂,揉身压住了她,吻开始辗转于她的脖子,近似于哀求,“乖……你就是我的医生……帮我治治……我真快病死了……”

    她迟钝的脑袋还是没有开窍,以为他只是贪恋温柔,有心要生气,却又被他灼热的吻撩得心中柔软,感觉他赖在自己身上的样子有点任性,莫名其妙的,竟然滋生了一种怜惜他的情愫,这种情愫居然还盖过了羞怯,只希望他别再闹下去,好好去医院看看病,于是也放柔了语气哄他,“陆向北!你别玩了好不好!?要玩也要等我们从医院回来……”

    话还没说完,她就自动打住了,她在说什么?竟然主动承诺和他玩这个……

    他一听,便大受鼓舞,松开她的手,将她环抱入怀,再不由她多言,一句略带着任性和霸道意味的“我们现在就玩”之后,吻住了她的唇……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不!不能咬了!现在咬的话咬掉的肯定是他的舌头……

    从前看小说的时候,对于小说中舌吻的描述,自己总是觉得很恶心,一个人怎么可以把舌头伸进另一个人嘴里去?还吮/吸?太不卫生了!可是,自从新婚那晚和陆向北接吻后,她自己这奇怪的理论就被推翻了,他那酒心棉花糖的滋味原来真的很好,很好……

    然而,她从来没想过,居然在刚刚醒来没梳洗的情况下也可以接吻,没刷牙啊……好恶心……

    但是,恶心吗?

    好像没有哦……他的味道居然一样很清新……

    她暗暗庆幸自己不仅找了个帅哥老公,而且没有口气……

    她可不希望每天早上起来要捂住鼻子呼吸……嗯……这是不是代表他肠胃功能还不错?

    她的发散思维无限扩展开去……

    如果她亲爱的老公知道他在如此辛苦耕耘的时候,他可爱的小妻子却还能天马行空尽想些不相关的,不知道是不是会抓狂?

    而她,想到他的肠胃功能之后,马上又想到了他的病,趁他留给她呼吸的间隙,瞪大眼睛对他说,“你的病……”

    他皱了皱眉,在她唇上狠狠一吮,“我的病,就是因你而起,你是我的医生,我的药,知道吗?”

    她此时,才明白他是何意,同时,所有的发散思维收了回来,意识到他和她正在做什么,脸再度可爱地红成飞霞……

    殊不知,他这话暗含了双关的意思,她是他的病因,不仅仅指的是生理上的渴求,还包括他的人生,他这复杂的人生因为她的介入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他不知道,这以后的路,会有怎样的风云变化,如果,未来的岁月里,她放开了他的手,那他便是自食其果,终生抱病了……

    只是,这时候头昏脑胀的他无暇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是想燃烧,只是想融化,只是想和她融为一体……

    这种事既然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而且,她也知道,第二次就不疼了,所以,低垂着眉,一片羞态……是以,无论他内心已是多么焦躁,却告诉自己,这么久都忍了,不在乎再多忍一会儿!

    便抱着她,只是痴吻,只是爱/抚,对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悉心呵护,直到她全身的皮肤都开始呈现一片粉红色,她的呼吸越来越紊乱,甚至双眼已成一片迷乱色的时候

    当他们终于可以出门的时候,童一念已经不知道具体几点钟了,只知道朝阳已经变成了夕阳……

    因为半日奋战之后,两人都累得不行,加之前一晚睡眠也不太好,所以又睡了半日。

    陆向北完全是被饿醒的,而童一念则是被他从床上给拖起来的。

    如果不是她羞于光裸地出现在他面前,而慌慌张张跑去浴室换衣服,她估计自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的……

    一路,童一念都昏昏沉沉,无精打采外加脚步虚软,哪里还有精神欣赏古镇美景?只想快点回酒店去继续睡觉……

    相反,陆向北今日得到大大的满足,却是神采奕奕,牵着她的手在古镇漫步的时候愈显神采飞扬。

    童一念嘟着嘴瞪着他,心里只叫不公平,为什么她累得呵欠连连,他却神清气爽还春光明媚的?

    这事儿,果然是男人的乐趣……

    猛然之间又想起一个问题,快走两步绕到他跟前质问,“好啊你!一定是早有预谋的了!居然还准备了……那个套套!”她说起这个词的时候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中间停顿了一下。

    他觉得好笑,她的思维怎么就那么的与众不同呢?摸摸她的头发,笑着回答,“那个东西……酒店就有的……”

    是吗?她怎么没看见?

    随即哼了哼,“臭流氓就是臭流氓!一进房间就会看这些东西!我都没看到!”

    他挑眉,这种事,难道从来不都是男人主动点的吗?无论哪一方面。如果他也和她一样,他俩估计就像和尚和尼姑……

    不过,反正也被她骂了不止一次臭流氓了,懒得争辩,流氓就流氓呗,只要不对别的女人耍流氓就好了……

    末了,她却产生一个更为雷人的想法,惊叫,“陆向北!完蛋了!结账的时候酒店要查房啊,如果发现少了那个,那不是全酒店都知道我们做了那事?完了完了……”

    看着她悲壮的表情,他快崩溃了,干脆彻底流氓地问她,“少了哪个?我们做了哪事?”

    “你……臭流氓!还问!还问!”她脸色红彤彤的,举着拳头来捶他,不过,却忘记了被酒店发现套套会如何如何完蛋的事。

    他渐渐发现,耍流氓的好处是可以让她的思维混乱,忘记之前说的话……

    正好两人走到僻静无人处,身边还有一个小巷入口,他将她拖进巷子里,捧住她的脸一阵狂吻……

    当她被他牵着从小巷里走出来时,脑袋彻底混乱了,嗡嗡嗡的一片,早忘记了自己之前说过什么,脚步也趔趔趄趄,如果不是陆向北牵着她,她已经摔跤好几次了……

    他看着她迷迷瞪瞪的样子就想笑,伸臂搂住她的肩,让她可以倚靠在自己身上,忽然低了声音说,“就这么吻一下就晕了?等下回去怎么办?”

    “啊?回去?回去你还要?!”她迷迷糊糊中惊叫,惹得路人观望,她犹未觉。

    他笑出了声,“你还可以更大声点,让全世界都听到……”

    她脸上本就布满红晕,此刻羞得抬不起头来,更是羞于跟他靠得如此之近,拔腿就想跑,结果踢上一粒石子,真的差点摔跤。

    幸而陆向北动作快,把她从后面拦腰抱住,搂着她前行。

    她想着刚才他说的话,吻一下就晕了的问题,大感没面子,忙为自己正名,“我哪有被你吻一下就晕了,我一天没吃饭了!陆向北,你这臭流氓!以后做什么事也要吃饱才行!不给马儿粮食吃,马儿怎么跑?”

    他快笑趴下了,拼命忍住,对他的小妻子道,“跑的是我,不是你,该你把我喂饱才行……”

    “一样的道理啊!总之我要吃饭!我饿死了!”她煞有介事地和他争论。

    “好……吃饱……晚上回去再给你喂饱……”他的脸上写着一个成语:春意盎然。

    这一回她倒是反应很快的,用力掐他的胳膊,“你这流氓!谁和你说那个!我说吃饭!真正的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