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都怪他

叶明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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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鹤昀!

    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抖,魏羽墨本以为自己能控制得住,可是经历过背叛死亡之后,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她依旧恨意丛生,难以自持。

    在与她成亲之前,孟鹤昀不过是魏武侯身边的一个小小参将罢了,娶了她之后,身份水涨船高,一度被提携为大将军。就是他,与魏武侯勾结,一个灭她满门,一个利用她,最后更是杀死了她。

    这两人,她发誓必定要他们生不如死!

    深吸一口气,竭尽全力克制自己想要冲下马车,将那人碎尸万段的欲望。

    纤纤玉手轻轻拨开车帘,抬眼望去。

    男人骑着枣红色大马,深黑色的盔甲也盖不住那张俊美如玉般的容颜,面上是熟悉的笑容。

    以前的魏羽墨,真的很喜欢他的笑容,如沐春风,温润和善,她见的第一眼,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可现在再看这张脸,这个笑容,她只觉得由衷的假,令人作呕。

    “乐陵,你没事吧?”

    孟鹤昀翻身下马,来到她的马车前,伸手想要握住她,却在伸了一半的时候,又收了回去,一副心系她,却碍于身份不得不隐忍的深情模样。

    呵。

    她当初得有多傻,竟每每被这拙劣至极的演技骗得团团转,还以为与他是两情相悦,暗自欢喜。

    孟鹤昀有一句话没说错,她的确是,愚不可及!

    魏羽墨敛眉,将心思隐藏起来,“无碍。”

    嗯?

    抬头不解地望着她,孟鹤昀颇为疑惑,以往他只要露出这副样子,这女人必定会黏上来,对着他撒娇卖痴,今日是怎得了?

    难道真的生气了?

    思及此,孟鹤昀微叹一口气,低声细语,“乐陵可是生我的气了,都怪我不好,未曾照料好你,才让你走失了。”

    耳听着他一句又一句的乐陵,魏羽墨几欲作呕。

    “孟参将,你我尊卑有别,还是称呼我为‘郡主’比较合适。”

    魏羽墨面无表情,语气冷淡,“至于今日之事,你自己回去好好跟那狗……父亲解释清楚吧。”

    孟鹤昀心中一凛。

    他本以为自己装出一副很关心她的样子,这女人定会如以前一样,不会怪罪自己,反而会柔声安慰,让他莫要放在心上。

    可见她如今这副冷冰冰的模样,莫非真的生气了?

    孟鹤昀微微蹙眉,叹息一声,弓着身子柔声道:“若是郡主能够消气,在下便是受了侯爷的责罚,也是心甘情愿。只是先前答应过郡主,为你抓来一只白狐,还请郡主收下。”

    手下将白狐递过去,孟鹤昀接过来便将白狐捧给了魏羽墨。

    魏羽墨垂眸,一只通体雪白色的小狐狸正在他手中挣扎,被铁笼束缚在里面,犹自吱吱乱叫。

    抚摸着小狐狸柔顺的白色毛发,魏羽墨挑了挑眉,“孟参将的手,受伤了啊?”

    孟鹤昀手腕处,三道血印还在往外冒血,染湿了腕甲。

    魏羽墨记得很清楚,上一世也是如此,他匆匆来迟,说是给自己去抓灵狐,而自己见他一身狼藉,还受了伤,哪儿还记得自己身上的伤痕,只顾着心疼他了。

    可这一次,却是不会了。

    “不妨事,些许小伤便能换来郡主一笑,很是值得。纵然是再重的伤,在下也受得。”

    果然又是前世的回答,如此虚伪做作。

    魏羽墨露出一抹讥讽,放下窗帘,从马车里出来,冷冷注视着他,“如你所言,本郡主不仅不该怪罪你,还要大大的感谢你一番了?”

    这副古怪的腔调,倒是让孟鹤昀完全吃不准她此刻到底作何感想。

    一只纤纤素手伸过来,将手铁笼提了过去,魏羽墨拨拉了两下,逗了逗正在龇牙的灵狐,“这灵狐还真是野性难驯,林副将。”

    林五肇挑眉,不解地望着这位反常的小郡主。

    “你既然在场,可要为本郡主作证了。”将灵狐提了起来,“这只灵狐,乃是孟参将赠与本郡主的。”

    言罢,一矮身进了马车内,独留下一脸茫然的林五肇与孟鹤昀。

    ……

    武侯府。

    巍峨的侯府大门外,两只巨大的石狮子高高矗立在侯府两侧,大张着嘴巴如同深渊,仿佛随时要择人而噬。

    魏羽墨满脸复杂地望着熟悉的大门,捏紧了拳头。

    一踏进厅堂,便看到一身黑色朝服的魏长风坐在高堂之上。

    魏长风今年已经将近四十又五,面色冷硬,黑色胡须修剪得当,看上去颇为年轻。一双冷冽狭长的黑眸十分阴鸷,让人瞧上一眼便后背发冷,宛若一只毒蛇。

    他冷冷坐在那里,手中捻着茶盅,慢条斯理地轻啜,而周围的人站成了两排,大气都不敢出。

    魏羽墨咬着唇瓣,低低唤了一声,“父亲……”

    魏长风前世待她极好,几乎她想要的东西,他都会放在自己面前。可谁能想到,这些竟然都是假的,都只是为了稳住她,好让她更加全心全意的为其效力。

    如今再见他,魏羽墨恨意滔天。

    魏长风抬眸,阴鸷的黑眸瞥了她一眼,手一挥,茶盅碎了一地。

    “父亲,您莫要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魏羽墨跪在了地上,可怜兮兮地晃着他的大腿。

    魏长风根本不为所动,浑厚的嗓音夹杂着一丝愠怒,“说,今日跑去了何地?”

    魏羽墨低头,声音嗫嚅,“女儿今日去了,清,清凉寺。”

    “清凉寺?”

    怒火更盛,高高扬起了手。

    “侯爷息怒。”林五肇见状,急忙跪在地上出声。

    下一秒,林五肇飞了出去,身体重重撞在石柱上。

    顾不得身上的伤,立刻跪在原地,任凭血丝从后背渗出。

    魏长风冷哼,双眸满含煞气,“你好大的胆子啊,本侯说话,岂容你来插嘴?”

    林五肇重重叩头,“属下知错,望侯爷恕罪。”

    魏长风不予理会,任凭他跪在那里,转过头看向了魏羽墨,眸光闪烁,似笑非笑。

    魏羽墨心中一凛,松开了手,老实的跪在地上,噘着嘴诉苦,“父亲只知道怪羽墨乱跑,都不问原因,分明是孟参将说是今日清凉寺香火旺盛,山上桃花又开的艳丽,颇为美观,要带羽墨好好游玩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