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新桥工业制品博览会(5)

黑曜圣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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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棉织品的那个展位算是赚足了眼球的同时也把人们对棉织品的兴趣给提到了很高的程度,接下来就是这些棉织品的生产了。和前面不一样的是,这些机器不用很多的地方就能放开,所以那个展棚后面,道路两旁的各种机器组成了两条完整的生产线。

    这两条生产线并不全是棉织品的,其中一条是麻织品的。麻作为仅次于棉花的常用纤维,新桥显然不会把这个抛到脑后。

    棉花那边前两道工序是去籽儿和脱脂,其中去籽儿使用是锯齿轧花机。在将棉籽和杂质去掉后,放入蒸煮池子加入一定的烧碱给棉花脱脂,然后做成脱脂皮棉进入下一个环节。当然,锯齿轧花机属于高级机械,而且人是摇不动的。新桥还提供了使用两根擀面杖并在一起的简易辊轴式轧花机,这个虽然也能去籽儿,但是效率和去杂质的能力就差远了。

    而麻纺那边就不太一样了,首先麻料需要先破碎,然后脱胶。一般是用水浸泡,而新桥则会提供一定的化学药品和专用酶菌来分解麻纤维中的果胶。然后给油烘干后成为精干麻。

    然后使用头道切割机和圆梳机来制长纤维。

    切割机好说,但是圆梳机需要新桥提供的刺辊。

    棉纺的话,需要先经过一次豪猪式开棉机开棉,然后打卷。当然,人工使用拍打和弹棉花的绷弓子也能完成开棉的程序。

    然后就是延展、制条、并条、粗纱和细纱等工序,在这些工序中,一些经典的木制机械设备开始出现。

    比如珍妮纺纱机。这个玩意大概是人力式纺纱机的翘楚了,再提高效率,就要上电力或者蒸汽了。

    然后就是飞梭式织布机。

    这两种机械都是棉纺和麻纺都能使用的了,也都是绝大多数零件使用木质,然后活动部件上使用新桥的轴承或者合页之类的东西。

    这些机械如果全面铺开的话,大概能把纺织水平推进到英国十八世纪后半页的程度。

    也就是说,基本上具备了产生工业革命的条件了。

    再往后就是纯粹的消费品了。比如白瓷和珐琅器,比如糖和花生油,豆油。比如新桥适用于炒菜的全套厨具。

    当然还有引来人们阵阵惊叹的玻璃器皿,还有让一些酒鬼们垂涎欲滴的各种美酒。

    而压轴的,则是四件彻头彻尾的高级消费品。

    其实也不算什么高级消费品,就是历史上的三转一响而已。

    自行车,缝纫机,钟表和收音机。

    骑上就能走的自行车人们感觉很精巧,缝纫机人们感觉很惊奇。而那个到点就打种的自鸣钟更是很新鲜。

    那个收音机就比较惊悚了,虽然是个矿石收音机,但是在古人们眼中,这个头上顶着个圆圈的东西能自己说话,实在是太可怕了。

    收音机一响,一帮围观的人就蹭蹭往后躲的现状让狍子(李麟阁)很失望,他一开始还认为收音机会大受欢迎来着,县城里一群无线电爱好者都向县政府出主意,说要向关中地区投放收音机,然后专门开一档洛下音的频道,让新桥的思想传遍天下。

    县里确实被说动了,广播电台还把原来退役的那套1000瓦的设备重新启用,那一套的频率限定是靠一个限位器来卡住的,直接弄掉就能改成短波电台。而且按照当时的电磁情况,别说1000瓦短波,5瓦就能喊全球了。

    但是按照现在这个样子,似乎推广收音机还有一段路要走。

    狍子有些闷闷不乐回到了后面的小楼里。

    “看来周郎妙计没成功。”在那看下棋的刘向东看了一眼蔫头耷脑的狍子。

    “差不多吧,老百姓们听了矿石收音机出声音都吓的往后跑。”

    “嗯,也就如此了,某初次见到皇婶家的电视机的时候,几乎惊掉了魂魄。”正在那下棋的二凤倒是很看的开,说自己的糗事一点也不腼腆。

    而且在说自己笑话的时候,二凤还能直接用“双鬼拍门”(象棋中的双车战术)把刚从前面回来偷懒的张宏业干掉。

    二凤接触象棋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脑子好用。再说了,张宏业属于那种正经的爱下棋的臭棋篓子,是个会下棋的,差不多就能赢他。

    可怜的老张在二凤身上找优越感的时间没超过三天,就被二凤反杀了。

    老张挠挠头,正好看见狍子进来,赶紧让贤。

    “来来来,狍子你来,我上前面看看去。”

    张宏业跑了,狍子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二凤对面,三下五除二摆好了楚河汉界。

    “世祖,请!”

    “啧!”二凤有些不满意,“莫要叫世祖,如此叫我,让我总觉已经躺进了昭陵,变成一具僵尸了。”

    “那太宗陛下请。”

    “……你还是叫世祖吧。”

    ……

    狍子和老张他们能偷懒,但是叶梦麟不能。裴宣机把闫立德和房玄龄他们拉去喝茶,讨论诗歌文章之后,叶梦麟总算得了空,又急急忙忙的往纺织演示区去。

    到了那之后,他直接来到了一个正在调整辊轴轧花机间隙的老汉面前。

    “我说爷们儿,今天展览的机子不会出问题吧。”

    “哪儿能呢。”老汉直起了腰。这位装束和奇怪。他穿了一身劳动布的收腰夹克,带着套袖,耳朵上别着一支铅笔,完全是现代人的打扮。

    但问题是他留着一个牛心发髻,上面还插了一根荆条的簪子。

    这位确实是古人,而不是什么现代的道士。

    这位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的老汉,在本地人眼里其实并不起眼,但是这位的大名放在后世,那就是如雷贯耳了,起码上过小学的人都知道。

    这位老汉姓李,单名一个春字。他在开皇末年到大业初年干了一件名垂千古的事情——在赵县洨河上修了一座赵州桥。

    在历史资料上,李春的资料很少,除了知道他是邢台市临城县人外,年幼贫寒,家传工匠外,就只知道他修了赵州桥。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新桥也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才找到这位的。

    李春,按照族谱来说,他是赵郡李氏的一支。但是不是分家也不是分房,更加不是族老,而是家生子。

    说白了,就是一个士族中,世代工匠的这么一伙人。说好听点叫家生的匠户,不好听了就是直接家养的奴隶。

    发现这一家子人,还是新桥县把建造琢郡至宣化至大同的铁路的各种分项比如木头座椅或者木质车厢,条石之类的东西外包出去,才能发现的。

    因为新桥铁路委员会的人发现赵郡房子县的条石和座椅车厢什么比别人的好。座椅平稳适中,条石上更是给打了防滑的花纹。

    县铁路的人决定去好好找一找,然后就发现了房子县里这个匠户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