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夜那么长

鲸风Douma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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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起吃了烤肉,聊天让两人的情绪都放松下来。

    温朝安刚进房间的拘束也消失了,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他今天的心情很好,喝了一点果啤也不会醉,整个人看上去都特别温柔。

    陆浅颂因为他的状态而变化,刚开始见温朝安拘束,自己也不是很自然,现在好了,终于放开了,说话也就没有那么顾忌。

    陆浅颂说楼上有两个房间,一个书房一个卧室,问他住哪间。

    温朝安刚开始还怀疑自己喝醉了,这么大个房子,楼上只有卧室和书房?

    “还有浴室,但是总不能睡厕所吧?”陆浅颂喝着酒,他脸上一点红也没有,笑起来眼里倒是湿润的,映着头顶的灯光,看起来人畜无害,还有点温柔多情。

    对于这样的陆浅颂,温朝安有点心动,还感到特别想要欺负欺负揉捏一下。他现在特别理解为什么有撩人这么一说,因为某些人在某些时候就像是一把软毛小刷子,一个眼神就会在别人心上挠。

    心里有种酸胀又痒的感觉,温朝安知道,果啤是真的不会喝醉的。

    所以他现在没醉,这种情感叫什么他很清楚。

    温朝安拿起筷子往嘴里夹了一筷子肉,很无欲无求地吃着饭,表面看上去对于陆浅颂的那种勾人的神态一点也不在意。

    他轻声说:“真的只有书房和卧室吗?可是我不想睡书房,我想睡床。”

    “那好啊,我睡书房。”

    陆浅颂爽快地让步了,那态度清楚,可是哪有在人家家让人自己睡书房的事儿呢?温朝安看明白了,这人是在等他邀请呢。

    说起来也是奇怪,明明这里是他家,邀请谁都没必要邀请他,要是陆浅颂自己说,一起睡吧,温朝安也不见得要拒绝。

    所以说有些男人的心思也是撩里撩气的,就不挑破,怪讨厌的。

    温朝安看了几眼,笑了笑,看破也不接话,不过从书包里拿出白天买的东西,把带给周茸和温妈的东西整理好放回去,最后就只有他的陆小熊和两个用纸包起来的杯子。

    温朝安打开纸包,拿杯子到厨房洗干净,陆浅颂就安安静静跟在他身后,好像好奇温朝安在干什么。

    温朝安没有理他,等洗完了,把杯子外面的水珠擦得干干净净,这才侧头,陆浅颂就在他的脸边,稍往后靠了靠:“喜欢哪个?”

    “送我的?”陆浅颂看他。

    “对啊,”温朝安一手一个杯子冲他摇了摇,“两只小熊不一样。挑一个。”

    一只温小熊,一只陆小熊。

    陆浅颂握住离自己更近的手腕,在手边落下一个吻,随后若无其事地说:“我看哪只可爱一点。”

    陆小熊穿着蓝色的水手服短袖,伸出两只小爪爪,爪爪捏着小花花,做出欢呼又很快乐的模样,温小熊则两手捂在嘴边,脸上两圈红红,歪着头。

    这个系列的小熊长得差不多,不过穿着不一样的衣服,温朝安就把水手服的当成陆小熊。

    “我觉得这个更可爱,”陆浅颂当然也认出那只水手服,拿走了另一个,“都放在家里好不好?”他把两个杯子放在一边,手臂环住温朝安,温柔地看着他,最后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揉在胸口。

    温朝安把额头靠在他脸侧,蹭了蹭。

    “别生气了,”陆浅颂侧头亲吻他的耳朵,“杯子就留在这里,家里所有东西都准备了两份,我的和你的,床也很大,怎么翻都不会掉下去。之后还想养你喜欢的小猫小狗……住下来吧。”

    温朝安突然在他怀里笑了声。

    “笑什么?”陆浅颂推开他一点,一手还环在温朝安腰上,“住不住?”

    可是温朝安不回话,就笑眯眯地看着他。

    稍微有点着急,陆浅颂显出一点羞恼的情绪来,他突然伸手把温朝安抱起来,放在厨房的台面上。温朝安吓了一跳,连抱住他的脖子。

    “笑什么?”陆浅颂执着地又问了一次,他怕温朝安不愿意,但看那模样又不像是不愿意的样子,所有有些摸不着头脑。

    “笑你啊,”温朝安伸手搭在他身上,打趣他,“你讨好我啊?讨好了现在打算把我留下来,软禁起来是不是?”

    “关起来,”陆浅颂被他逗笑,顺着他说,“你看周茸找得到你吗?”

    “我爸妈会以为我失踪了,但是其实是被坏家伙绑架了。”

    “不劫财只劫色。”

    温朝安笑了笑,他认真看着陆浅颂,心情稍有些复杂,一面他现在有种以前陷在热恋里的冲动,一面又担心他们以后要怎么办。他的担心其实很正常,但每一个谈恋爱的人都更想把这些浪费脑细胞的事情丢在一边,先逃避,逃避到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再面对。

    就好像温朝安知道人不该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但他也没有让陆浅颂做出任何保证,或是承诺。

    他只是摸摸陆浅颂的脸颊,突然说:“笨蛋,要不是仗着我喜欢你,你觉得你还追得到我吗?”

    陆浅颂笑着抱住他,他站在桌子旁边,温朝安的,用头贴他的肩膀,嗅着好闻的味道。等了几秒才低声说:“要不是这样,肯定追不到了。”

    温朝安就突然有点心疼他。

    一个男人,只要开始心疼他,那么就很难再全身而退了。

    他摸着陆浅颂的头发,摸小动物一样,稍稍叹了口气:“那就算我现在原谅你了,你也要知道珍惜啊。我不想发生以前那种事,我知道你也不想,所以要好好沟通。要是这次也没有办法,我也不怪你,但是再结束就是真的结束了。”

    温朝安不是被抛弃就要报复的性格,他想过很久了,有些东西要自己伸手去抓住,他会有被抛弃的感受,那么就是他不够强大,能力不够。

    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应该像个瓶子里被保护好的花朵一样,奢想陆浅颂能和妈妈沟通好,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呢?

    陆浅颂这个人确实讨厌,他怎么能断的干干净净的?但是温朝安自己也知道,他那时上着学,两个人谁都是没有成熟的蒲公英的种子,两个种子不能脱离根系却想飞往彼此身边,那对谁来说都太难了。

    说起努力,温朝安自己才是不努力的那个,他从没有想过从爸妈那里做什么努力,他总是觉得自己两难。所以他才愿意留下点什么印记,像是威胁似的,希望喜欢的人可以因为气味而留下来。

    陆浅颂就是知道他的两难,所以才那么自以为是,好像温朝安不用出面,他也可以做的很好一样。

    他们都不坏,只是还在长大。

    成长从来不是错误,只是遗憾。

    纠结在“谁对谁错”、“谁更辜负谁”上太浪费时间,也太浪费生命和美好的春光了。

    所以他就再给陆浅颂一次机会——既然现在才有能力拥抱,那么没必要为了曾经的逃避买单。

    温朝安伸手,捧住陆浅颂的脸颊,侧头吻下去。

    陆浅颂的小联排别的不说,就窗户都很大,客厅也是落地窗,这就意味着外面如果有人经过,那肯定能把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温朝安显然对落地窗不怎么信任,湿吻结束后就红着脸要上楼洗澡。

    陆浅颂帮他开了热水,还把自己先前给温朝安准备的东西都献宝似的拿出来,所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码在桌子上,等待温朝安一会挨个使用。

    然后陆浅颂这人就求夸奖似的把脸伸过去,得到温朝安的脸颊吻后心满意足地去洗碗收拾桌子去了。

    洗完澡,温朝安穿着陆浅颂拿给他的睡衣轻手轻脚走进了卧室。陆浅颂自己去洗澡了,就让他在家里随便看,东西都随便用就行。

    如陆浅颂所说,他这房子三层,最上面一层真的只有书房卧室和厕所。

    温朝安这才知道,这种房型也是可以有上下住户的,陆浅颂就三层,面积当然比不上所谓的别墅,不过住起来特别温馨。

    只有一个卧室的设定特别大胆,就好像全世界只有这一处是他们的小窝,别的任何人都没办法住进来一样。

    当然,卧室也就特别大,和客厅一样大。一面是落地大柜,衣服一件一件整齐地挂好,一半挂的满满当当,另一半挂的少,但温朝安看出来是给自己留的,里面的衣服都是自己的大小,比陆浅颂的小一号。

    床果然和他说的一样,特别大,躺上去可以滚好几圈,床单和被子上有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爬上去软软绵绵,没人躺过的被面凉丝丝的,温朝安忍不住在被子上多蹭了一会。

    他缩在被子里滚了两圈,把自己缠成一只小虫子,这才对着吊灯傻乎乎地发呆。

    这个时候,温朝安竟然想到工作的事情,他觉得自己要尽快找个好工作,不然以后不赚钱可怎么办?不就成了陆大款包养的小情人了吗?

    他胡思乱想着,又在床上蹭了会,想,做小情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温朝安跟个傻子似的被自己逗笑,等陆浅颂洗完澡回来还一直带着那股傻气。

    “怎么了?你这么开心?”陆浅颂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他还光着膀子,有水珠从发梢落下来,顺着后背线条健壮的肌理滑下去,勾出一个引人遐思的弧度。

    “陆浅颂,”温朝安从被子里爬出来,趴在缠成一团的被子上,一眨不眨地看着陆浅颂的上身,突然问,“我要是变成无业游民了,你还愿意养我吗?”

    “养。”

    陆浅颂好笑地看过来,俯身在温朝安脸颊亲了口,这才去柜子里找衣服穿。

    温朝安用双手撑着头,想了想:“我身上这件是你的?”

    感觉大一点。

    “嗯,”陆浅颂说,“你的睡衣不常穿,可能有点落灰。先穿我的。”

    “你故意的吧?”温朝安翻了个身,仰头看着他,“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穿你衣服?”

    “是啊,怎么了?”陆浅颂坐在床边,趴下/身去找温朝安的嘴唇,他可以感受到温朝安现在高涨的情绪,可能说开了想开了,他心情特别好,尤其也吃得饱饱的,洗得干干净净。

    他们在大床上接吻,温朝安仰躺在被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浅颂从坐在床边的姿势变成压在他身上的,可能并不想做太过分的接触,陆浅颂只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扣着肩膀接吻。

    但温朝安其实是愿意的。

    当湿漉漉的嘴唇分开,温朝安抱着他的脖颈轻声说:“做吗?”

    陆浅颂傻傻地看他:“行吗?”

    温朝安笑出声:“是我在问你啊。”

    陆浅颂到床头柜里拿了东西,掀开被子就将两人裹进去,被子里折腾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和细碎绵软的言语,还有忍不住逸出口的喟叹。

    许久,被子一角被掀开,汗津津的胳膊够到床头柜上的开关,“啪”一声,房间里就陷入黑暗。

    “还来吗?”声音小小的。

    轻到不能在轻的:“最后……最后一次……”

    可,夜还那么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