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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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琢看着李丢丢那嘴脸恨不得给他一个爱的大耳光,往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那个力度扇。

    “那东西是矛隼,虽然小也很少见,第一是难抓,第二是难养,第三是难驯,一只没驯好的矛隼卖给都城里那些熬鹰玩犬的公子哥,最少能卖上千两,品相好,能卖的更多。”

    夏侯琢叹道:“你居然想吃?”

    李丢丢叹道:“现在不吃,买了肯定是养着。”

    夏侯琢看着他,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果然李丢丢后边还有一句。

    “现在看着肉少,养肥点,养的跟大肥鸭子似的,走路都拽拽的,飞不起来......哈哈哈哈,飞不起来,大肥隼,然后再炖了它。”

    李丢丢看了看夏侯琢的脸色,不说了。

    “我就开个玩笑。”

    李丢丢耸了耸肩膀:“那么贵的东西能吃吗?”

    夏侯琢认真的问:“如果那家伙真敢一两银子就把那幼隼卖给你,你是不是真的敢吃了它?”

    李丢丢道:“那不能,我不是说了吗,得养肥了再吃,不然这一两银子花的多亏。”

    夏侯琢手抚胸口,看向长眉道人,长眉连连摇头道:“他这样是进了四页书院之后才变的,以前不这样。”

    夏侯琢道:“必不是我影响了他,倒是他把我带的饭量都大了不少,料来也不是燕先生教的.....那就只剩下高希宁了。”

    长眉道人只是觉得有些耳熟,还不知道高希宁是谁,李丢丢当然不会和师父随便提起人家女孩子,李丢丢都不说,别人自然更不会和长眉道人说这些。

    “高希宁是谁家的破孩子?”

    长眉道人看向夏侯琢说道:“别让他把丢儿带坏了。”

    夏侯琢道:“唔,高希宁是高院长的孙女。”

    长眉道人想了想,在李丢丢脑壳上敲了一下后说道:“人家高院长的孙女亲自教你,你都没能学好,你对得起人家吗?”

    李丢丢道:“师父,注意一下嘴脸。”

    长眉道人道:“我是先练习一下,万一以后高院长要是提起此事,我提前把流程都熟悉好,再打你的时候就会很顺利。”

    李丢丢看了看长眉道人,又看了看夏侯琢。

    “你们俩更像是亲师父和亲徒弟。”

    李丢丢一甩手:“走了,伤心了。”

    长眉道人看向夏侯琢压低声音说道:“是不是丢儿和高院长的孙女走的比较近?如果是的话你帮我拦着一些,不是一路人......最终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夏侯琢这就不乐意了,他看向长眉道人问道:“道长你这意思是李叱配不上高希宁?我倒是觉得高希宁未必配得上李叱才对。”

    长眉道人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道:“都怪我,也怪丢儿,你原本好好的,现在也傻了。”

    夏侯琢:“......”

    李丢丢本来还以为要去找一家客栈住下,可哪里想到羽亲王府的人提前就都已经安排好,昨天羽亲王府里就有人过来见过前列县县令,前列县县丞,前列县主簿等几位大人。

    来的可是羽亲王的儿子,整个县衙都紧张起来,连夜就把县令大人在城中的一处院落收拾出来,还不敢明说是县令大人自己不住的,但是话里话外得让夏侯琢知道这是县令他特意腾出来的。

    这县城里,县令大人如这样的院子有五六处,其实每一处都不空着,是他用来金屋藏娇的。

    这院落不小,原本住着的是县令大人最疼爱的一房小妾,这宅子比县令大人自己家住的那个还

    大不少呢,县令大人常住的家不敢违制,但是这宅子他不怕啊。

    长眉道人进了院门之后往四周看了看,觉得这宅子风水不是很好。

    “这宅子布局有问题。”

    长眉道人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在这独居的男人倒是不碍事,可若是这家里没有男主不常住,女主人独居,多半会出问题。”

    夏侯琢心说丢儿师父这道行还真是不浅,他好奇的问了一句:“有何不好?”

    长眉道人压低声音说道:“女主人常年独住,县令大人......呸,我没说啊,当我没说,男主人偶尔来一次,最大的问题就是男主人头顶会比较绿。”

    夏侯琢道:“那和风水布局有什么关系!”

    长眉道人讪讪的笑了笑道:“习惯了,开场白,职业病。”

    夏侯琢道:“我还真以为道长你窥破天机,看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

    长眉道人道:“玄之又玄的东西是我没说,你们年轻人都不是很信服我这一套,但既然你话说到这,我就随便说几句......这院子布局确实是伤男主,我不是诅咒人家县令大人,我是真觉得,县令大人今年或许有灾祸。”

    李丢丢道:“不要宣扬这种迷信的东西,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他师父白了他一眼道:“你飘了,跟我混迹江湖的时候你比我宣扬的可狠多了。”

    李丢丢举头望明月,明月它还没出来呢。

    他笑道:“好饿,一路上我走过来的时候特意看了,这前列县城里有不少酒楼,还有一些酒楼挂着牌子说飞禽走兽全都有,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夏侯琢又看向长眉道人,长眉大人还是一脸冤枉的表情,他对夏侯琢说道:“这......也是进四页书院之后才变的,跟我那会可好养活了。”

    夏侯琢沉思片刻后说道:“好吧,这里边我也有责任。”

    他们三个一路聊着顺着大街往前走,李丢丢的注意力全在大街两侧的酒楼饭馆上,不过大部分酒楼生意都不好,没什么客人上门。

    “随便找一家不就行了?”

    夏侯琢道:“你还挑什么,哪一家你都不熟啊。”

    李丢丢道:“看看哪一家本地人吃的多。”

    夏侯琢刚要说话,路边一家医馆的门开了,从里边出来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和郎中说话。

    这几个人一出门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了李丢丢他们,然后他们就全都楞了一下,有人下意识的往腰畔摸,但是他们身上谁都没有带兵器。

    这样的举动自然瞒不住李丢丢的眼睛,他一把将长眉道人拉到自己身后,同时也往腰畔摸了摸,可是他也没带兵器。

    “别动手!”

    那几个人中个子最高的男人连忙说道:“小兄弟,不用紧张,我只是来这里治伤。”

    谁能想到,他们居然会在这遇到燕山营大贼天王虞朝宗。

    虞朝宗歉然的笑了笑说道:“是我们惊着你们了,我身上的伤着实有些重,所以才会到这找郎中看一下。”

    李丢丢眼睛微微眯着,有一句话几乎脱口而出,可是最终还被他忍了下来。

    燕山营那么大的一股叛军队伍,自然会有郎中,虞朝宗又已经从伏击中脱身出去,他不回燕山营里却跑到前列县这边来,就足以说明燕山营内部的问题肯定很大。

    李丢丢几乎脱口而出的话是......你们山寨里的郎中也有问题?

    可他没有说出口。

    “小兄弟。”

    虞朝宗抱拳道:“上次还没有向你正式

    的致谢,救命之恩......”

    李丢丢一摆手:“没有什么救命之恩,我是想抓你回去报功劳,奈何石头砸骗了而已,又想用连弩把你射杀,可是连弩也打偏了。”

    虞朝宗立刻反应过来,点头道:“明白。”

    他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小兄弟看起来出身不凡,料来也不会用什么事需要我们这些人帮忙,可若以后遇到难处,只管来燕山营找我,我还在,就不会不管。”

    夏侯琢道:“我们没有见过你,你也没有见过我们,走吧,无需多说。”

    虞朝宗嗯了一声,朝着夏侯琢和长眉道人也抱了抱拳,然后带上自己兄弟们走了。

    李丢丢看向夏侯琢道:“咱们也走吧,总感觉不对劲。”

    夏侯琢应了一声,心里也觉得不对劲。

    虞朝宗这般人物,没必要冒险到山寨外边来寻一家医馆治伤,突然在这出现绝非寻常。

    另外一边,虞朝宗带着人转进一家酒楼,酒楼的掌柜见虞朝宗进来后就让伙计把门板封了。

    虞朝宗一进门,屋子里边的人全都迎过来,二当家毕大彤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头顶着地面。

    “大哥,请你处置我,让大哥受此重伤,还让那么多兄弟枉死,我没脸再活下去。”

    三当家周道手哼了一声,在虞朝宗身后冷声说道:“你没脸活下去,可以自己死,你追到这来认错其实没必要。”

    毕大彤抬起头大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做错了事就要认,我到此地来,是要当面向大哥认错。”

    周道手还要说话,虞朝宗拦了他一下,过去把毕大彤扶起来说道:“事情不都已经查清楚了吗,人虽然是你的人,但事你又不知道,我不会怪你。”

    毕大彤道:“若是我能约束也不会出这么大事,大哥,我不能免责。”

    虞朝宗抬起手,以掌为刀,在毕大彤的肩膀上轻轻比划了一下后笑道:“行了,扯平了。”

    毕大彤脸色一白,又跪了下去。

    “大哥,你处罚我吧,杀了我吧。”

    虞朝宗道:“我们是结义兄弟,结义兄弟同生共死,你死了,我岂不是也要和你一起,我不想死呢,所以你也不能死。”

    周道手都急了,大声说道:“大哥,这事就这么完了?!”

    虞朝宗道:“嗯,过去了就过去了。”

    毕大彤站起来说道:“把管山岭那个畜生给我带出来!”

    后边几个人抬着一个血糊糊的人出来,到了大堂后把那人往地上一扔,周道手看了看,那人已经被打的快要看不出人样,四肢俱断,嘴巴被豁开,虽然还能勉强认出来是管山岭,但这显然不对劲。

    “你把他四肢废了,还把他嘴打烂了。”

    周道手看向毕大彤冷声说道:“故意的吧。”

    毕大彤连忙道:“老三,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是手下人查清楚后一时暴怒没有收的住手,确实打的狠了些,可我并不知情,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如此。”

    周道手一脸冷笑:“编的不错。”

    虞朝宗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了,管山岭出卖自家兄弟,不能容,其他人......就算了吧。”

    “我来动手!”

    毕大彤一伸手把腰刀抽出来,一刀把管山岭的人头劈开。

    “你这个畜生!居然敢对大哥动手,我怎么能容你!”

    他再一刀,把管山岭的脖子砍断,被劈开的人头掉在地上,那头顶的口子像是咧开一张血糊糊的嘴,在笑。

    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