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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茉歌看着他的眼神是一眼带过，“甄甄说了，让她滚，你应该不想看到她被人扔出去，你带她走吧。”
她的语气比万甄甄冷静了许多，“除非你们能够起死回生，否则你们多忏悔或内疚，都一文不值。”
她说的是你们。
“不好意思昨天是我不够冷静，严格来说，奶奶的死唐小姐不是直接凶手，但参考唐小姐做人做事的风格，应该也不会被道德绑架，所以她才能这么心安理得。”
朱老站在一边，看着年轻的女孩，锋芒毕露却又表现得风轻云淡。
席北琛的注视带着无声无息的火焰，话却是跟唐琼宓说的，“宓儿，你先走。”
唐琼宓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侧脸，然后点了点头，“好，我走。”
现在已经是丧礼的后半段了，已经没有什么人过来，朱老又说几句安慰的话，也离开了。
万甄甄看向一言不发的男人，冷艳地笑，“你还不滚？”
沈南倾盯着她苍白的脸色，五官仍是很精致，却没有平常的明艳灿烂。
“你家的下人说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怎么吃过东西，我让他们去做，等丧礼结束后，你刚好可以吃。”
“说完了吗，说完就滚！”
宋茉歌刚想说话手腕就被扣住，她踉跄了几步，被席北琛带着往里面走。
奶奶生前喜欢画，家里的墙壁上几乎都挂满了画。
她把自己的手从男人的掌心抽出来，看着角落，淡淡问，“你还有什么事？”
席北琛把她的脸抬了起来，幽深的眸溢出嘲讽，“你现在是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了？”
对上他的眼眸，宋茉歌的表情没有任何起伏，“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让我出去，外面有一些宾客需要招待。”
他的黑眸锁着她的脸庞，“这儿的事结束后，你跟我一起回家。”
“回家？”她呵了一声出来。
宋茉歌看着他的眼睛，黑色的直长发跟她身上穿的衣服颜色是一样，给人一种冷艳的感觉。
温凉的眉眼逐渐浮现出笑容，已经没有昨天在医院面对他时的歇斯底里，现在是一种克制出来的冷静，一如平时的她。
“我以为你应该很明白，我们的立场不同，都有各自想要维护的人，原本的交易应该作废了才是。”
他的长指徒然捏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勾唇，“这段时间你跟我在一起，对于你而言，只是在履行交易的义务？”
“不然呢？”
她的脸上挂着笑，“我爱你的时候才会觉得是心甘情愿，不爱你了，那自然便什么都不是。”
那笑没有丝毫温度，更像是隔阂。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要跟我在一起，你就是被我拒绝了不甘心而已，等我像之前那样接受了你，你就又会让我一次一次失望，我不想要你了，跟你在一起我很累。”
男人的轮廓紧绷着，每个字像是从喉间跳出来的一样，“如你所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交易，所以我叫你等下跟我走，你就应该跟我走。”
“席北琛，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
妈妈还住在他的房子里，要是他存心想要利用妈妈来威胁她的话……
宋茉歌蹙了下眉，“丧礼还没有结束。”
他撤回手，眉角溢着的阴鸷没有消散，心底冷笑，要用威胁她才肯听话，反正在她心里他就是坏人，那他是还是不是已经没有区别。
“我去车上等你。”
宋茉歌魂不守舍地回到前面，没有看到甄甄，她的心一跳，“甄甄呢？”
佣人说，“大小姐被沈先生带去了吃饭。”
甄甄怎么可能听他的话去吃饭，昨晚她好说歹说才肯喝了几口粥，她快步朝餐厅方向走去。
万甄甄被男人按在餐椅里，前面是一桌菜。
她眯起一双漂亮的眼眸，“你是不是弄错了？这是我家不是你家！”
沈南倾的表情没有起伏，“天气冷，菜容易凉。”
“我要是不吃，你是不是就赖在这不走了？”
“是。”
万甄甄的手一挥，桌上的所有菜包括筷子什么的全部都扫在地板上，“现在你可以滚了。”
男人波澜不惊地吩咐下人再去做，他俯身下去，噪音低和到听起来像是宠溺，“甄甄，你要是想闹我陪你，没关系，我有时间。”
万甄甄怒，刚抬起手就被他捏住，连同她的另一只手也被反剪在她身后，他的俊脸压下去，跟她的距离只剩下一厘米，滚烫的呼吸洒在她的唇角。
“你看你，现在连打我的力气都没有，还敢不吃饭，嗯？”
万甄甄真的是恨不得弄死他，餐厅里的佣人都被他叫进去厨房做饭了，没有人能帮她推开他。
她讨厌死这种被他控制住的感觉。
宋茉歌一进来就看到万甄甄被他欺负的场面。
“沈南倾，你在做什么！你放开她！”
闻声，他才缓缓站直身躯松开了她，侧首看过去，“你是怎么照顾她的？她今晚还要守夜，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
宋茉歌抿了下唇。
万甄甄揉着自己的手腕，听见他的话，手没空伸脚就踢了过去，“不准你说茉歌！”
茉歌跟她一样难过，也没有胃口吃饭。
沈南倾低头看着她，被踢了一下也没有什么表情，转身对宋茉歌说，“要么你看着她吃完饭，要么我喂她。”
宋茉歌走了过去，看着他，“你可以走了。”
“她吃完我自然会走。”
很快又有新的一桌菜上来，几乎是照搬原来的菜色，也就是万甄甄平常爱吃的。
宋茉歌坐了下去，“甄甄，多少吃一些，奶奶在看着，她舍不得你不吃饭。”
万甄甄点头，“我们一起吃。”
沈南倾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个女人，他说了那么多，软硬兼施，都不及宋茉歌说的一句话有份量。
可他也没有再出声，只是安静地呆在另一边。
外面，唐琼宓看着站在车边抽烟的男人，她没走，在这里站了一会就看到他出来。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件事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