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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北琛看了下自己被她拍红的手背，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拉着往下，“是你的责任，你不安慰下它吗？”
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那你起来，我打电话给唐小姐，让她过来。”
他眼睛里的色彩终于变成了暗茫，无可奈何中夹杂着低冷的噪音砸了下来，“我再最后跟你说一遍，我不会跟她在一起。”
她随意地应道，“嗯，我知道了，你起来吧。”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敷衍他。
男人的语调缓和了下来， “我给你妈安排了地方住，宋家已经没有再回去的必要。”
宋茉歌一下子就变了脸色，这句话被她解读出来的含义就是你妈在我手里。
她的手指揪住他胸前的衬衫，紧张地问，“你把我妈送去了哪里？”
席北琛低头看了眼她的手然后再拉着她起身，声线恢复沉静，“你想见她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只不过，宋明远应该很快就会找过来。”
他的意思是他随时可以让她妈妈走，但是宋明远一旦找过来，她又要看着妈妈被他带走。
见她在蹙眉思考，他继续道，“你妈上次不肯离开宋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是她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她被囚禁了那么多年，怎么会不想离开。”
没有人愿意失去自由。
宋茉歌静了静，抬起下巴看着他，“你很想跟我睡？”
没等他回答，她伸手解开自己身上小西装中间的那颗大扣子，然后跪在床单上，一双手臂勾上他的脖子，轻车熟路地跟他谈条件，“我给你，你帮我跟我妈妈离开宁城，行吗？”
席北琛盯着她脱下自己西装后勾上来的动作，眼神是形容不出来的深，唇角含笑，“宋小姐，没有人比你更会谈生意了。”
她不懂，“什么意思？”
他扶着她半边脸，不断摩挲着，噪音很哑，“要你这么一次，你就让我帮你跟你妈永远离开，我再也碰不到你的半片衣角，这样算起来，我的损失岂不是很大？”
“你还想继续要我？”
不再跟他谈爱这个字，只谈要不要，成人世界的规则亦是如此。
“是一直。”
宋茉歌的眉蹙得更紧了，“你不是很生气我帮徐沐风离开？”
提起徐沐风男人的脸色淡了一些，“是挺气的，不过现在气消了。”
沈南倾说得对，她那样做完全是出自于同情，跟私人感情无关。
距离很近，她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烟草的味道，思维也像是受到了困扰，“我那天还伤了唐小姐，你也不生气？”
他看着她的脸，“你的手不也割伤了。”
后来林姨告诉他，她的手上的伤口很深，流了不少血。
宋茉歌放下手臂，弯了弯唇，“我们离婚，结束这段婚姻关系，但是以后，你想要我时我可以随传随到，我跟我妈不离开，不过你要保证宋明远不再来找我妈。”
席北琛眼眸阴柔地看着她，俊脸分辨不出喜怒，“宁愿当床伴也不愿意再继续当席太太？”
宋茉歌漫不经心地笑着道，“你只是想要我的身体，不爱我也不在乎我爱不爱你，当什么很重要么？”
“离了婚，万一你跑了呢？”
“席总权势倾天啊，难道这么怕我跑了吗？”
她跪着，他坐着，造成了水平的视线对视，他盯着她，过了几秒，“一定非要离婚不可？”
她没有犹豫，坚定地点头，“是。”
空气里有短暂的沉默，他开口，“明天早上去民政局。”
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他这么一句话，不是失落失望，也不是伤心难过，像是心忽然被放空了一下，空落落的。
“……好。”
她抬起手指，解开里面衣服最上面的纽扣，“那你现在还要吗？”
他没出声，宋茉歌以为他是默认想要，只能继续往下解开，直到解开第四颗纽扣，隐约露出里面的风光时，他才开腔，“今天没心情，下次。”
她松了一口气，重新扣好，“我现在能去见我妈吗？”
“等我跟宋明远谈好后。”
宋茉歌明白，他不高兴了，所以今天不让她去见她妈妈，但没关系，她只要直到妈妈没事就好。
“那我先回家了。”
男人的眸光深深灼灼，仿佛能烫伤人，似乎是对于她把万家视同为她的家有些不悦，盯着她如玉的侧脸，“记住，有我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她的双脚落地，抬脸朝他笑了下，“席先生，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席北琛睨着她，“岂止是脸上，我浑身上下都是金，你又不是没看过。”
宋茉歌不接他的腔，只是道，“我们是准离异夫妻，你说这样的话，容易让人误会。”
“你又不会误会。”
她的确已经没什么好误会的了。
走出席盛的大厦，宋茉歌回到车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启动了车子。
半个小时后，万甄甄看着躺在黑色沙发里的女人，“我说你是不是傻，离婚就离婚了，还答应他以后给他睡，你现在是跳戏演傻白甜吗！”
明明是心机腹黑女，却傻白甜了一次！
宋茉歌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我看他是很想再多睡我一段时间，没关系，等到他腻了就可以完全放过我了。”
反正跟他睡也不是多难以忍耐的事，能换她跟妈妈的安宁生活，也算是值得。
万甄甄戳了下她的脑袋，不满地样子，“这样还不如别离婚，没名没分给他当情儿，算什么啊？”
这么不聪明的事她也做得出来，还真是的浪费她这个脑袋，这个心机了！
宋茉歌淡淡地道，“可是我想跟他结束婚姻关系。”
席太太这三个字让她觉得很累。
万甄甄摸着下巴，想了想，“那不如把心姨接来家里，宋明远难道还敢来抢人？”
她不愿意让茉歌委屈自己。
“不。”万家眼下的格局并不稳定，宋茉歌说，“奶奶的身体不太好，现在公司又需要你支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放眼整个宁城，也只有席北琛能让宋明远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