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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男人深沉不可测的五官，平静无波澜地继续说，“既然她想要什么我都需要让给她，那不如也把你也让给她好了，不然我看你总是惦记着她，怪难受的。”
席北琛眯起狭长幽深的眼眸，抿唇没有说话。
宋茉歌懒得再看他，转身就想走，还没有走出两步就被男人从后面抱住，他低低地叹息，“真这么生气？”
她低头去扳开他的手，“你的意思是我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是么？”
整个办公室里静得只剩下他的声音。
“城东的那块地地段确实不错，不过作为商业用途的话，自然是比不上市区，我已经让秘书去找了，本来是打算晚上再回去跟你商量，谁知道你会气冲冲就来找我算账。”
不过是一块价值不怎么样的地，她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宋茉歌定了定思绪，从他怀里转过来，正面跟他对视，弯唇道，“但无论怎么样，凡事也有先来后来不是么，既然你昨晚已经答应把那块地给我了，送给唐小姐之前你是不是也应该问下我的意见？”
寡淡的脸蛋条理分明，全然没有昨晚在床上的娇媚，更像是在办公室外面的工作的职员。
“理论上，你把那块地送给我了，我就有处置权，你没有事先告诉我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那块地给了唐小姐，席北琛，对于你来说，我其实算什么呢，还是我跟根本……就什么都不算！”
大部分时刻，她还算清醒自知。
跟他的关系，不像是世俗普通夫妻，也不是深爱彼此的夫妻。
所以她向来也不会以他深爱的女人自居。
但今天宋明远的人硬生生地把妈妈从她身边带走，她忽然想起十四岁那年她想带妈妈逃走却被抓的情景。
她那么无能为力，只能跟妈妈分开。
席北琛深深看着她，半响之后启唇，“好，我跟她说，把那块地要回来。”
给了再要回来？她摇头，“算了，你都送给她了。”
“可是你看起来不开心。”
宋茉歌扶额，“你把你送给她的新婚礼物要回来，唐小姐会怎么想我？”
席家的人会怎么想她？
“我只希望你以后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一下，就算我不是你爱的女人，好歹我也是你的妻子，让你顾及下我的感受的权利总该是有的吧。”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疲惫，“就这样，你继续忙吧，我先回去。”
他没有放开她，等她全部说完，抬手摸着她的脸，噪音低和，“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俊美如斯的面孔盯着她，“你人都来了，中午陪我吃饭？”
宋茉歌淡淡地说，“我中午想吃林姨做的菜。”
席北琛觉得这纯属借口，她看他不顺眼，就连陪他吃一顿饭都不肯，刚才跟他说了那么多话，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他脸上。
“我把地送给她你不高兴，要回来你也不高兴，那你说，要我怎么做？”
她的体形细致，尤其是站在男人身边的时候，衬着她愈发娇小，“我刚才逛商场把信用卡刷爆了，你替我还款吧。”
他问道，“就这么简单？”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还有现在放我回去，我走了一个早上的路，脚又累又酸。”
他的目光落在她脚上的高跟鞋，叮嘱道，“下次要逛街不要穿高跟鞋。”
“可是现在已经酸了。”
“……”
她这样说席北琛才肯放她回去。
依然是阿青开车送她，宋茉歌坐在后座，不出意外地接到宋明远的电话，他是问她明天要不要继续陪莫心逛街。
她的语气冷而淡，“改天吧，我今天心情不好。”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阿青从后视镜中看了眼她的脸色，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还是说，“夫人，少爷很在乎您的，上次包厢里面的几个男人吩咐我要狠狠修理他们一顿。”
说修理还是比较文明的，至于是怎么修理法都是比较隐晦的。
宋茉歌转回脸，轻轻地笑了笑，“我没说他不在乎我啊，只不过他更在乎唐小姐。”
阿青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少爷不是您说的这样，他很喜欢您的，而且唐小姐也快要结婚了。”
“是么。”
她向来觉得，结婚跟爱不爱一个人是两回事，他娶她也不是因为爱，爱情也不是形成婚姻的唯一因素。
看得出来她没什么兴趣再说下去，阿青也就闭嘴了。
晚上睡觉前，宋茉歌从浴室走出来，看到男人坐在单人沙发里，手上拿着一个小方盒，她看了会才想起来那是什么，是她早上在商场买的那条领带。
席北琛抬首看她，勾了勾唇，“送给我的？”
宋茉歌朝梳妆台走过去，拿起她平常在用的护肤品，拧开瓶子正常护肤，不温不火地道，“你不是帮我还了账单？那这条领带就是用你的钱买的，也不算是我送你。”
他拿着领带走过去，手臂撑在梳妆台的台面，弯腰看着她，“还在生我的气？”
他没有告诉她把那块地给了宓儿，他觉得她得不高兴好一阵子。
“我已经打电话跟你爸说了，他没告诉你吗？”
席北琛已经另外在市区买了一块地给了宋明远，她知道，“说了。”
“她已经快要结婚了，不管我跟她以前怎么样，以后都有各自的生活，陪伴我一生的人是你，而她也有徐沐风。”
宋茉歌盯着镜子里男人的侧脸，放下手上的乳液，“你就不担心徐沐风不是真的爱她，也不担心自己宠爱呵护长大的女孩被他糟蹋？”
他有条不紊地道，“男人是她自己选的，没有人逼着她选谁，无论将来怎么样，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确实是这样，没有逼着唐琼宓嫁给徐沐风，甚至席封年还阻止过，却还是因为疼她而同意了。
接下来的几天，席北琛对她一如既往地好，除去在床上有时会有些失控之外，大部分时刻都是温和体贴的。
他偶尔露出来的温柔会让她繁生出一种念头，他们会这样走下去，当一辈子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