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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眠瞥见徐臻一副被嫌弃之后生无可恋的表情，唇角挑起笑。
徐臻扁着嘴看她，一张白皙俊俏的小脸上有点不满。
慕眠走过去，手放在他肩膀上，以表安慰，电话那头，男人凉淡的声音又传来：
“吃早饭了吗？”
“没有。”慕眠捏着徐臻还没长开的肩膀，“起来太晚，不想吃了。”
然而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慕眠，按摩方面简直就是一顿乱捏，毫无章法。
徐臻猛的一下跳起来，身形如影，迅速退开离慕眠十米远，“别碰我！！！”
捏得他痛死了。
慕眠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停不下来，“徐臻你简直就是我的快乐源泉啊。”
唉，要是她爸和她妈当初给她生个弟弟多好，也不用调戏别人家的儿子了。
程凉暮左手拿着电话，贴在自己耳边，慕眠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男人手里的文件夹转来转去，袖口白衬衫平整，腕骨白皙，手指节骨分明。
窗外天边，日光正烈，散出一条条耀眼的光束。
慕眠坐在柔软的毯子上，双腿盘起，一边吃葡萄一边跟程凉暮说话，心情很好，“阿暮你中午在哪吃？”
程凉暮转文件的手指顿住，右肩抵在玻璃窗，“在公司。”
其实应该是要跟程锦华吃饭。
“那我跟徐臻一起吃饭，”慕眠看了一眼躲在角落打游戏的男孩子，“晚上再跟你一起吃？”
程凉暮顿了顿，门口秘书已经在敲门，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意思是时间到了。
“好。”
男人的文件夹落在黑色的桌面上，眼神深重，按在上面的拇指泛着白。
门口传来脚步声，五官周正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尽管面容不再年轻，但西装既然穿得妥帖。面部肌肉有些下垂，深沉到过分，便显出几分阴邪冷佞。
他身边跟着几个保镖，男人抬手，示意他们在门外等候。
中年男人一步步朝办公室内走来，步子很稳，举手投足透着一股干脆利落，眼神像是悬崖上的鹰，又冷又坚毅。
程凉暮眼皮抬起，手指从文件夹上挪开，按下手机屏幕上结束通话的按键。
细看两个人的五官有些相似。
“阿暮。”中年男人唇角没有弧度，眼神直直落在程凉暮的眼上。
程凉暮右手垂落，五指卡在手机边缘，整个人表情很宁静，眼皮半阖未全睁，睫毛落下来一片阴影，眼角天生微微下压。
眼睛里盛着迷雾一般的东西，又复杂又深沉，黑衬衫裹住肩背，线条流畅均匀。
“爸。”程凉暮微微抬起唇角，一个没达眼底的笑。
他站在桌角，窗帘刚好为这块地方遮住一些光线，他轮廓一般隐匿在阴影中，唇角的弧度看起来意味不明。
程锦华眉梢微挑，手里的资料不轻不重往桌面上砸去，声线静中带着一股莫名的阴冷：
“你最近好像让我有点失望？”
几张照片从文件夹中露出了，照片上的人正是程凉暮，还有慕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