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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章 爹爹不哭，爹爹不哭……
“爹爹……别哭，小凤灵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小凤灵温柔地笑着，伸出小爪子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又轻轻替宫主擦掉脸上的泪水。
真实温柔的触感，电流般划过宫主的脸颊，宫主努力吸了吸鼻子，极力堆出笑容来：
“好好，爹爹不哭，爹爹不哭……”
脸上的笑容有些难看，小凤灵却痴痴地笑着，忍不住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爹爹笑得好敷衍，不过小凤灵喜欢！”
宫主酸涩地低下头，再次控制不住眼眶里的泪水，将头放在小凤灵的肩膀上，无声地哭泣。
他错了，他终究是错了，错在因为他的疏忽，就让自己的女儿白白受苦这么多年，更把自己的仇人当成了合作人，整整数年！
海棠心疼地将宫主所有的表情看在眼里，心口也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一般，久久不能缓过来。
或许现在最难受的，就是宫主吧。
这么多年的执迷不悟，没想到到头来只是因为自己当年的臆断；这么疼爱女儿的一个人，没有女儿的这些年来，到底是怎样的痛苦才把他逼到了这种绝路上？……
片刻，她吸了吸鼻子，走到了宫主和小凤灵身边，轻声对宫主道：
“宫主，就此收手吧，凤家不是你应该去帮助的人，帝祖大人也不应该成为你的敌人。”
宫主浑身紧绷，像是把他突然从美好梦境突然拉回到了残忍的现实一般，他轻轻松开了小凤灵，脸上悲戚的笑容说不出是自嘲还是后悔。
收手？是，好像到头来都是他的错；
他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给女儿报仇，如今原本已经死去的女儿就这样重现站在了他的面前，当真是上天开了眼。
可是，如果真的就这么收手，他又该如何对得起那位大人多年的信任？
恰在此时，祁长君冷魅的声音从头顶灌入宫主的耳朵：
“你修炼魔气已经是超越了自己本身身体的极限，如果再强行执迷不悟下去，恐怕就算你你女儿回来了，也再也没有那个命去跟你女儿共度下半辈子了。”
话音刚落，宫主便震惊地抬头看向祁长君，暗黑色的眸子闪烁着强烈的不痛恨、不甘，可下一刻，便妥协地低垂下了头去，泣不成声。
他修炼了魔气已经好几年，虽然因为玄气等级不够而导致修炼不佳，但是这么多年修炼下来，他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他自己再清楚不不过。
呵……老天真是跟他开玩笑，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终于回来了，可是自己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却是被他亲手一点点抹杀……
“爹爹……不要紧。”看到自己爹爹伤心成这个样子，小凤灵温柔地笑着，小手揪了揪宫主的脸颊，笑容很轻松：
“对小凤灵来说，这辈子能有机会再回到爹爹身边，已经是小凤灵最大的福气了。爹爹的寿命不长不要紧，小凤灵可以天天跟爹爹在一起，我们外出看云起日落、一起看大海望天崖……既然生命的时间有限，那小凤灵一定努力把每一刻都跟爹爹过好……”
海棠紧跟着道：“是啊主子，你跟小姐有了今天实属不易……小姐已经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难道你忍心让小姐以后孤苦伶仃地一个人吗？帝祖大人救了小姐，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帝祖大人，我们恐怕……”
宫主沉默了片刻，明明是很短的时间，可是现在的每一刻对他来说都是无尽的煎熬。
他苦笑了一声，并没有看向祁长君：
“帝祖大人对小女的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我可以答应从此以后绝对不会插手帝祖大人和凤家之间的恩怨，也绝对不会再做危害东临国江山社稷的事情；但是帝祖大人，那位大人对我有再生之恩，我不能随便说出他有关他的事情。”
虽然这么久以来，他连那位大人的长相都没有亲眼看到过，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甚至不知道姓甚名谁，但是几年前若不是他给了他希望，他也不可能有希望坚持到现在。
除了那张图和他教授的一身本事，他可谓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算要跟祁长君交代，也没有任何可疑交代的东西。
但是恩德就是恩德，尽管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是要告诉祁长君：他不能说。
“主子，你！你怎么……”海棠有些任铁不成钢的样子，愤愤地站了起来，把脸转向了一边。
“是吗？”祁长君琥珀色的眼底眯缝起暗黑幽沉的亮光，他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去：
“既然如此，那你便好自为之。”
说罢，他便要离开。
小凤灵连忙从宫主的怀里里跑出来，小腿快速跑到了祁长君的跟前：“恩公恩公，你现在就要走了吗？”
小凤灵有种感觉，恩公现在走了，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恩公了。
祁长君俊美无俦的脸上勾起一抹轻笑，他弯腰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叔叔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叔叔，叔叔不得不走了。”
“好吧……”小凤灵眼底落下了淡淡的失望，随即明快地扬起了眸子：
“那叔叔一路上小心，小凤灵会一直记得叔叔的！”
祁长君轻笑了一声，转身便走，轻扬的身姿很快消失在天宇之下。
宫主起身，看到的正是祁长君消失的那一抹身影，心头就像是积压了一块重石，为什么到如今看来，自己做的什么都是错的？
帝祖对那位大人，真的会这样就此罢休吗？
……
“娘——我才是你的女儿，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此刻，月神宫里，凤舞已经跟凤家家母打得不可开交，两人势同水火，凤舞当场因为凤家家母的一记重拳狼狈地摔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她仇恨的目光丝丝瞪着天空中不可一世的女人，满目除了憎恨，别无其他：
“当初为了一个凤婳对我无情无义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连凤麟，都要成为你保护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