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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咱们不着急，不差那几天
季文柏赶到的时候，正是鸡飞狗跳的时候。
季母一只手抓着那模特的手腕，另一只手举着不知从哪找来的花瓶，在歇斯底里大叫，张牙舞爪的，恨不得马上将手里的呃花瓶砸到那模特头上的样子。
“你算是什么东西敢打我老公的主意！下三滥！”
那模特被她抓得上衣都穿不好，碍于身份不敢发作，不断向站在一旁的季父使眼色求救，季父却神色冷冷抱着拳，冷喝一声：“你疯够没有？”
“不够！”季母嘶吼，“你到底看上这下三滥的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少记者堵着要看我们家的丑闻？！你让一个下三滥的贱人下我的面子，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季父对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急忙上前，拉开季母。
“别碰我！”季母挣扎。
她动作幅度太大，拉扯之间，手腕的纱布被扯开，季文柏脸色一变，上前一步将秘书拽开，把母亲拉到身后。
“好了，都别闹了！”
他看着始终冷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父亲，冷冷道：“正门让记者给堵住了，要离开只能走后门。爸，妈，有什么回家再谈。”
季家好歹是大门大户，就算内里腐烂到了极点，在外也要注意名声。
“我不回家！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哪儿都不去！”季母瞪着眼，眼底泛着红。
季父的表情始终很冷淡，见她这样，更加不耐烦，“你想在这儿闹就闹，随便你。出了新闻，丢脸的是你，不是我。”
说完，竟然头也不回就走。
别说季母怎么想，他这个作为儿子的都觉得心中拔凉。
但总不能真的扔下烂摊子不收拾，他拉住季母的手：“妈，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季母摇头，目光凄凉到了极点，喊道，“季成峰，你不给我解释，我死给你看！”
这句话太过熟悉，季文柏本能地要拽住母亲，但还是晚了一步，季母赫然一头撞到墙上去。
壮烈又硬气。
也蠢到了极点。
“妈！”季文柏急忙抱住人，只见季母紧闭着眼睛，气若游丝，正如同她的每一次寻死。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仰天大笑。他真的受够了。
季父的脸黑沉下来，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到，斥道，“你除了寻死还知道什么？你放心，季太太的位置永远是你的，但除了季太太这个称呼，别的，你没资格要。”
“说够了吗？”季文柏把母亲抱起来，看着自己过分凉薄的父亲，“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你户口本上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要她死了，你才能停止伤害她？”
季父没有回答，沉默了几秒，“你送她去医院吧。我回家一趟。”
季文柏彻底对父亲死心。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季母缓缓醒来，好几秒钟才恢复神智，见车里没有丈夫的身影，掩面抽泣。
季文柏真的一点也不想安慰，该说的话这些年没少说，可是无论怎么说，都没人能让她明白，用自杀换来的关注，是畸形的。
“文柏，”她紧紧抓住儿子的手臂，“妈求你了，你快点娶沈小姐进门好不好？”
越来越深的危机感，让她的每一次睁眼，都充满了恐惧。
为了这个男人，她付出了一生的真心，她怎么能接受他的不爱？
季文柏苍凉地笑了笑，眼神平静地看着她，“我娶了，然后呢？他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商业合作利益，或许会对你嘘寒问暖几天。几天之后呢？你又要我娶谁？还是你想让我像你一样，靠自杀来提醒他，他有我这个儿子？”
季母哑口，磕绊了好一会，才回答道，“不会的，沈家背景丰厚，只要你和沈小姐好好的，你爸爸一定会很开心，他就会知道儿子你有多能干，会对我们母子好的。”
季文柏简直不想再多说一个字。对一个有严重自杀倾向的偏执病人说道理，根本说不通。
他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幽幽地说，“妈，我不是你取悦父亲的工具，我是独立的一个人，我有我的喜好和情绪。如果你执意这样下去，或许有一天，我会陪你一起去死。”
季母的嘴巴动了动，顿时一个字不敢说了。
……
肃城。宋家。
叶博涛活动了一下手腕，伤口已经没有大碍，可以把纱布给拆了。他目光落在电脑上，一个对话框中。
“为什么没有按照原计划进行？”
“抱歉，凌和曹出了点问题，打草惊蛇了。但是您放心，关于元宵节的计划，一切正常。”
“去查查霍氏的内部账单，我不想任何一个环节脱节。”
“是。”
突然，敲门声响起。
叶博涛眉头动了动，神色自然地将对话框中所有的信息删除，抬头，见是宋兰进来了，脸上泛起温柔的笑意。“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吗？”
宋兰端着一碗牛奶汤圆，递到他面前，“工作是忙不完的，你也歇歇吧。”
“没事，再看完这个文件就可以睡了。”
叶博涛站起来，让宋兰坐下，动作十分自然地帮忙按捏她的肩膀，“我看你这几天不怎么开心，是不是又跟大哥有争执了？”
宋兰叹了口气，“我们有矛盾也不是第一天了。罢了，等元宵节侄子的满月宴过后，我跟你回帝都吧，我跟他实在沟通不来。”
叶博涛失笑，摇摇头，“你啊，在对你大哥的事上，跟小孩子似的。对了，宋文给侄子订的满月宴酒店，是华生酒店？”
“是啊，自家酒店，方便些。届时应该有不少肃城的人物去参加，咱们可要在外人面前，给足宋家面子。”
“这是当然。”叶博涛轻缓地给妻子按捏着颈椎，可眼底却划过一丝诡谲的光。
“我还没问你呢，跟霍氏的合作，这几天谈得怎么样？我听说霍文定已经脱罪了？这样的话，是不是合作不会终止？”
“再看看吧，霍氏的股票市场近来波动很大，咱们不着急，不差那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