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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没有想到会那么容易，那只黑色的手一直从下面死死抓住女人的腿，那根本不是人的手，只是看着像而已。
气息很快用完，我再一次从水下钻了出去，我又看到那个女人，这一次明显不同，她朝着我点头，居然说了一声谢谢。
我用力咳嗽一声，“你们已经死了，在二十年前的时候。”
女人点了点头，“知道，姑娘，你是第一个看到我们的人，同样是第一个愿意帮助我们的人，求求你，救救其他的人，不要让我们再留在这里受苦。”
那个女人一脸的哀求，我皱了一下眉头，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还是决定放这些可怜的鬼魂自由。
“好。”
很明显，这些鬼魂没有恶意，几次下去，那些黑色的触手从下面抓住鬼魂的双腿，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年淹死的那些人一直无法轮回！
我吐出一口水，用力在脸上擦了一下。
“可以了吗？”
“好了，终于可以走了。”
我看着水上的那些脑袋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让我没想到的是气息一散，身体快速朝着水下沉去。
这一下吃惊不小，当时最担心的是水下的那些像手一样的鬼东西，但凡是下过水的都清楚，在水里最怕的就是腿上缠上东西，无论你水性有多好，一旦被死死缠住，最后都会被活活给淹死。
那条木船还在，我快速靠近，借着月光看去，那条船已经烂得不成样子，根本没有办法坐人。
“快看，水里有人。”
“看错了吧，这地方怎么能有人。”
我听到喊声，快速转过身，隐约的看到了亮光，那是船头晃动的灯光，随着那个光亮，隐约的看到一条船，还有站在船头用力撑船的男人。
这才是真实的船，我大声的喊，奋力朝着船的位置游去，这里根本没有靠岸的地方，两侧都是河水常年冲击而成的土坡，白天的时候看过，差不多有两三米高，就算可以靠近同样没有办法爬上去。
而且这里前后都没有村子，特别危险。
“会不会是水鬼啊！”
“快点划，快点。”
我的出现应该引起船上人的恐慌，我听着那些喊声顿时心里着急，一旦错过这条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柱子哥，柱子哥。”
“等一下，有人在喊我。”
“柱子，一定是鬼，这地方怎么可能有人。”
“不行，还是看看再说。”
柱子的好心救了我，有光落过来，我无法睁开眼睛，人在水上不停挥手，“柱子哥，我是小曦，天桥镇的，经常坐你的船。”
“是人，帮忙。”
两个人伸出手把我拽了上去，当时浑身是水异常的狼狈。
“姑娘，你是怎么掉进水里的？”
“对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我咳嗽两声，“柱子哥，你还记的二十年前出事的那条船吗？”
柱子哥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当然记得，不过都是听我爹那些人说的，你怎么会问起这个？”
我只是笑了笑，今晚我坐鬼船的事不想说出去，因为太不可思议，那条船根本不是真实的，我怎么可能跟着那条船走了那么远。
船上的几个人都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随着向前，水上的烂船慢慢出现。
有人突然喊了起来，“柱子，你怎么把船划到这来了？”
柱子哥加快速度，船很快驶离，这一次真的幸运，柱子的船平时走的是另外一条水道，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走错了地方。
也许是天意。
“这条船怎么还在这？”
随着驶离，船上的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说起当年的事。
其中那个年纪大一些的人知道的多一些，他叹了一口气，“别提了，当年船翻了，上面的人都死了，太惨了，都说是水下的鬼怪夺命，当时弄了船过来，水里的尸体带不走，那条船根本拉不动，而且水里不停的往外冒东西，当时都怕了，那条船也就不要了，一直留在这，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在！”
“真的那么邪门！”
“是啊，当年恰好在场，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遇到！”
“快点走吧。”
船一直向前，速度很快，船上的人一个个默不作声，我双手交叉身体不停的抖。
船停稳，我跟着上了岸，身上都是水，冷得吓人，有人点了火，我坐在火堆前面身体不停发抖，这一次柱子并没有急着回去，同样留了下来。
“喝一口。”
柱子从船里拿出一个瓶子，拧开盖子递给我，我摇了摇头，看着柱子把酒分给船上一起的几个人。
“柱子，你咋不回去？”
柱子笑了一下，“我爹说的，如果哪天在水上遇到邪乎事，晚上就不要回去，一定要在火堆这把身体靠热了，天亮了才能走。”
“这是啥意思？不会是真的撞鬼吧。”
柱子叹了一口气，“不好说，不过这条水路原本就邪乎，曾经还出过怪物，后来又死过人，弄不好真的有鬼，凡事图个安稳不是。”
“柱子，既然知道危险，为啥还一直晚上走船？”
柱子笑了笑，“习惯了，白天事多，爹说过，不做亏心事，什么都不用怕，就算真的有鬼，也会躲着你走。”
“是啊，是啊！”
我坐在那低着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从小到大缺德事从来没干过，还不是天天撞鬼，还要被鬼缠。
不过，我还是打心眼里希望柱子不要出事，毕竟他是我见过的人里面难得的好人，这年头做一件好事容易，一直做好事很难。
一直熬到天亮，身上的衣服也干了，柱子上了船朝着我们挥手，我站起来拿起背包，扭过头看向水面，那一刻我呆住了。
柱子用力撑着船，小木船快速向前穿行，船的另外一头站着一个女人，头发很长，一直从头顶垂下。
“姑娘，该走了。”
我点了点头，这一次只能祈祷柱子哥不要出事，我深吸一口气，很多事就算你看到也未必能管，就像是公交上的小偷，地铁上的咸猪手，有时候更多人选择漠视。